“頭髮長見地短的東西,你嫌管家勞心費心,那便把賬簿交出來,讓老三媳婦來籌措。我看她前次慶功宴辦得就很全麵妥當,來賓個個都誇席麵好,冇失了薛家的麵子。”
碩鼠碩鼠,無食我黍。冇有完整齊淨的手,隻看拿多拿少,明拿暗拿,拿得穩是不穩,是吃獨食還是分食,這也不止是戶部,換到刑部,也有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奧妙水賬……
不說旁人,戶部那幾位,眼下隻怕在家裡咬牙切齒地罵他呢。
卻無人重視,薛府圍牆外那棵鬱鬱蔥蔥的老槐樹,遮住的飛簷碧瓦上,躺著的兩個東宮探子,累得腰都將近折了。
薛綏同其他薛府姐妹,站在府門,冷靜目送,看著那兩輛馬車一左一右,緩緩朝兩個方向拜彆。
“殿下若不肯要這個狗東西侍寢,此事交給下官來辦,自有體例不讓她入府,汙了殿下的眼睛……”
嘴上不說,相互都明白。
姻親是把雙刃劍,進退都有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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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桓騎馬在前,薛月沉獨坐馬車。而那頭顧介冇有再返來接薛月盈,是大夫人安排的馬車,送她回府。
他拱手抬眼,一副忠臣赤子之心。
傅氏語氣帶笑,“如果我肚子裡掉下來的肉,搓圓捏扁,媳婦自是能做主,可八女人不是。有前車之鑒擺著,我還是少插手得好,全憑老太太和老爺做主。”
薛覽想到在薛六那邊吃的虧,原想藉機尋她倒黴,可父親起火,端王又全然不愛理睬的模樣,他到底不敢再多說甚麼,灰溜溜地告彆下去了。
她喉頭哽咽,幾次轉頭。
崔老太太聽她句句夾槍帶刺,氣得胸口起伏,半響說不出話來。
“王爺……”
李桓眼風微動,笑了笑。
他親手將薛慶治扶起來。
薛慶治見李桓麵色安靜,一語不發,腔調更是峻厲。
又是不歡而散。
“混鬨。”崔老太太道:“父母之命,媒人之言,哪有女人家的婚事,本身做主的?”
傅氏一聽,這是要奪她的權呀,又一聲嘲笑。
這話如何有點聽不懂?
李桓望一眼窗外,“尚書這座宅院足有七進吧?得值很多銀錢。”
他方纔飯都冇有吃,回到屋裡,敷了些老婆徐氏的脂粉,還是冇能壓住臉上那通紅的指模,越想越氣不過,便找上來想讓父親做主。
“府上六女人倒是聰明聰明,很有幾分膽識。她自小被棄養舊陵沼,想是受了很多痛苦才氣活出命來。嶽丈當對她多多關照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