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綏笑了下,“那我來幫你。”
丫頭撲通一聲跪下,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是以那邊的事情,外頭全不知情。
薛綏握住她的手,悄悄拍了拍她的手背,“為了銘哥兒,你也得好好活著。旁的事情,自會有天意安排……”
薛綏冷眼看他,一言不發。
傅氏坐在望月樓水榭間,幾個丫頭婆子簇擁著,麵無神采。
“我們二女人,尋了短見。”
“六妹……”
薛慶治:“閉嘴!”
待她吃力地展開雙眼,便瞧見薛綏坐在床邊,眼睫低垂,麵龐凝重,光影落在她纖瘦的身形上,仿若鍍上了一層微光,透著一股讓人放心的力量。
薛綏遠遠看著,大片大片的猩紅,刺得人眼睛生疼。一張張仿若戴著鬼符麵具的慈悲臉,如此可愛。
神采慘白如紙,手上、衣上還沾有血跡。
薛月樓淚光漣漣地看著她。
薛月樓神采變了變,似是想起甚麼,欲言又止:“六mm,當年二姐無能……”
薛綏朝她淺笑,點了點頭。
世人都屏氣凝神地等著,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冇有人庇護的後宅庶女,就如同無根的浮萍,最後不過是家屬好處的捐軀品,輕易偷生也得到處看人神采,受儘淩辱。
但世人可算是聽明白了。
薛慶治皺了皺眉頭:“你跟來做甚麼?下去歇著。”
薛月樓是一個時候後醒過來的。
“二孃子,你這是何必?我不過一時氣惱說你兩句,為何要想不開啊,為夫本日是特地來接你歸去的呀。”
好好一場宴會,被攪成這般,錢夫民氣裡自是不痛快。但該出的風頭也都出了,二女人也實在不幸,到底也不好苛責,便讓人拿了些上好的藥材過來,交到碧珠手裡,又細細叮嚀了幾句。
“你說,老天看得見嗎?”
“現在我對姚圍另有效,他一心想著宦途晉升,總不好落下虐待正頭娘子的名聲,可如有一日,我冇了用處了……我的銘哥兒,想必日子會更加艱钜。偶然候,我便想,帶著他一道走了,也算是個擺脫……”
丫頭聲音落下,氛圍仿若凝固普通。
本來喜慶的氛圍,被生生間斷。
慶功宴辦得喜慶,錢夫人被世人圍在中間,麵上儘是得色,笑得嘴都將近咧到耳根子背麵去了,這是她嫁入薛府以來,最露臉的一回。
府醫的到來,打斷了這劍拔弩張的局麵。
“二女人,可覺著好些了?”
薛月樓眼眶一紅,淚水又簌簌而落,滿心悲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