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一室沉寂。
四女人犯下這麼大的事，一個禁足便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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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問老爺，何人不毒？是知名無分也要隨你回府的劉氏，還是阿誰你從花樓領返來的胡姬？又或是明顯中意旁人，不肯嫁你，卻要被你侵犯為妾的林氏——她的生母？”
“傅氏。”薛慶治語氣涼薄，目光冷得仿若要吃了她，一字比一字凶惡：“二十六年伉儷，我竟不知，你是一個蛇蠍心腸的毒婦！”
而老君山的那一幫惡匪，多次招惹李肇，她藉由此事順手撤除，不臟太子殿下的手，為他免除後患……
“災星，你為何冇有死在外頭……你為何不去死！”
隻是，傅氏吃了這麼大的虧，不會再天真。
傅氏笑著，看一眼冷靜墮淚的薛月盈。
她蹙眉思忖半晌，再磨墨著筆，寫信一封交給靈羽。
“祖母說，大夫人勞累一夜，又受了委曲，讓我送碗湯來給大夫人定定神，誰知會聽到這些？”
錦書走後，天上便飄起了細雨。
“大夫人急甚麼？”她唇角漸漸提起，精密的睫毛眨動一下，輕飄飄的，卻冷銳非常，“我這不是返來貢獻你了嗎？你可千萬要保重呀。”
傅氏唇角暴露一絲冷冷的笑。
該死的都死了，今後再無對證。
她需求李肇從中調停，混合端王視聽，以便她渾水裡摸魚。
他停頓，千迴百轉地沉思熟慮，才冷冷闔眼。
這類猜忌，不是甚麼功德。
看來是當真豁出去了。
“老爺堂堂刑部尚書，竟偷聽壁角？”
她悔怨了，悔怨順服女兒的話，把這個壞種從舊陵沼接返來。
“大夫人曲解了。”
“老君山匪首已除。君出援手，隻當回報。”
三叔此人大要渾不著調，真讓他乾點閒事，不料竟也如魚得水。
她的雙眼烏黑，燭光照不出來，通俗如一潭深淵。
傅氏嘲笑，渾然不看薛慶治的神采，撣了撣衣袖，坐回椅子上，姿勢比方纔更端方幾分。
他這輩子就活一張臉。
“唯念君恩伴我行，矢誌千秋永。”
薛綏笑著將湯盅放下，“祖母的小廚房裡燉的。冇有毒，放心喝吧。”
也曉得薛慶治不會把這些醜事捅到京兆府。
夢裡滿是李肇那把帶血的匕首，寒光閃閃地在麵前，彷彿要割開她的喉嚨。
李肇為人道格殊異，喜怒無常，多年的儲君生涯，也令他萬般警戒。一旦讓他發覺出危急，就會反過來對她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