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說的是。六姐兒在外頭候半晌了，讓她出去吧。”
薛綏微淺笑，“去壽安院謝恩，姿勢且放低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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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向著嫡孫女，句句肺腑。
薛月沉搖點頭，“昨夜我去書房給王爺送湯，偶爾聽來一嘴，那尤三郎本已摔得不能行走，竟好端端失落了，你說奇也不奇？王爺說，案子更龐大了，還牽涉到甚麼前朝舊人……”
當然，這不是一個多麼高深的事理，也不算狡猾智計，她乃至不感覺這是薛六的聰明，隻是她剛好想到罷了。
如果天子也護不住她了呢？
薛綏看著銅鏡裡的人兒，“換個髮型。”
“平樂小公主是陛下最寵嬖的心肝肉，你這條賤命，還企圖掙紮？不想死就好好受著，卑賤的蠢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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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月沉點頭。
薛綏再次盥洗，換衣。
快意還在清算繡姑送來的箱籠，不斷地碎嘴子。
薛月沉非常忸捏，“不瞞祖母，我心下忐忑，不知做得對是不對。邇來王爺為尤太常家的案子憂愁，後宅一次未曾踏足，這個節骨眼上我也不敢跟他提府裡進新人的事。冒然抬六mm入府，隻怕不討他喜……”
薛月沉放下茶碗，看了老太太一眼，眉頭蹙起，不太想見。
崔老太太飲口茶，睨她一眼。
快意睜大眼睛，“啊？由婢子們分了？”
她道：“既然有民氣急難耐，那便成全了吧。”
“那案子還未告終？”
小昭瞧她神采，想到在幽篁居殺掉的尤三郎，另有阿誰令人莫名害怕的太子李肇，責怪快意：“你少說兩句。莫要攪得女民氣煩。”
這套從坊市上買返來的夾棉襦裙，豐富和緩，領口和袖口鑲有一層調皮的白兔毛，長裙迤邐在地更顯靈動，快意出去為她梳了個高髻，再簪一支玉獸金花釵，整小我看上去又颯又美。
老太太道：“靈虛道長當時便說了，你是八運福星轉世，她是七煞災星投胎。你來日是要洪福齊天，享無上尊榮的，她與你是雲泥之彆……”
因為她忘不掉阿誰聲音。
她始終稱薛月沉王妃，很恭敬。
崔老太太道：“今後你們姐妹，要在一個宅子底下住大半輩子呢，可不要生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