怯懦如他，掙紮，彷徨，氣憤，蠢蠢欲動，又驚駭……
李肇抬了抬眉，似笑非笑地拿起她桌上那張寫著人名的宣紙
手指漸漸觸向鎏金匣，一個暗格閃現出來。
小昭看她諦視很久，不由出聲，“有毒的東西，女人為何不拋棄？”
那人莫不是李肇？
薛綏望進他幽深的眸底：“這場仗向來冇有無辜者，隻要來不及染血的刀……”
構造彈開，匣內覆著一層青色絨布，絨佈下蓋著的是一個檀木盒子——那是當初李肇在幽篁居裡，給她的那一個“魯班鎖”。
“謊話隻要有三分真，就能殺人。三分真裡，若再摻一滴毒，那便萬劫不複。”
薛綏道：“西茲煉製的青黛砂，與此毒同源。青黛砂埋在地龍裡陳放三月今後，與玉玨融會，毒性才漸漸散去。”
香爐中，扭曲的青煙嫋嫋升騰。
現在，他好似站在運氣的分水嶺。
雨聲中，他嗓音輕如感喟。
李肇冇有多問，隻是悠然地斟了一杯茶水，眼底的笑意不及眼底：“本來夫人將定情信物儲存得這般經心，一個魯班鎖保藏至今。”
薛綏不知要經曆多少爾虞我詐的宮闈爭鬥，纔會落空對親情的等候，變得心如鐵石。
翠微閣就在檀秋院的東側。
“不是我，不是我要烙的……是平樂公主逼我的，是他們逼我的……”他喃喃自語，膝頭的雙手在不住地顫抖，牙齒敲擊間，收回細碎的叩擊聲。
“快來人啦，翠微閣有刺客。”
雨水擊打車頂，有零散的雨水順著車簾裂縫鑽出去。
顧介被平樂侍從架上馬車時，濃烈的酒意和打動仍在血液裡沸騰，久久不息。
薛綏道：“我對獲咎過我的人，都記得很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