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恒。”邱處機叫道,看馮玉恒又回過身來,卻隻是低頭不語,想必他此時心中定然是非常難過,不由柔聲說道:“我曉得你心中的委曲,隻是此去你們就算是把杜大成殺了,恐怕也並不是報了你家的仇,倒說不定是惹下新的仇恨來。你且好好想一想,是不是這個事理。”
“我也反麵你再多說甚麼,我也曉得要消解你心中的仇恨卻不是一天兩天的時候,倒也不是把杜大成殺掉便能夠消解的,你且想一想,照你的性子,如果真殺了大成,我看後半生倒恐怕心中更不安生。你說是不是如許?”邱處機緩緩問道。
“是,我若得閒時總和他多聊聊也就是了。”宜遲說道,“馮師弟本來心機聰慧,一點就透,倒不大令人擔憂。不過看明天於師弟的模樣,倒彷彿要於師叔倒黴,我做弟子的原不該多嘴,不過師叔也總要多加留意一些,不要讓他對師叔有所傷害纔好。”
“師叔本來比我有學問,又多年修道,事理天然比我懂很多。”馮玉恒聲音哽嚥著說道。
“我原說師叔最會講事理。”馮玉恒此時隻是低聲說道。
“是,師叔。”馮玉恒低頭承諾,他此時的神情,卻恰如被秋風狠狠吹落在地的青色樹葉,枝葉固然仍舊微弱翠綠,此時看上去倒是如同枯枝敗葉普通非常的淒清落寞。馮玉恒等了半晌,看師叔再冇有彆的話可說,他就扭身漸漸地向庵堂走去,薄弱的身形和地上的影子普通飄忽。
“於師兄停止!”馮玉恒看於士煥此時不知輕重地就要向邱處機打去,情急之下一邊喊著一邊趕緊將手一揮向於士煥的雙手擋去,他冇想到邱處機看於士煥要近身前來,卻隻是悄悄地向後一躍,身材已經安穩地飄出去了好幾步的間隔,於士煥卻連個衣服邊兒都冇有沾到,恰好馮玉恒此時又搶上一步來禁止於士煥,兩小我的雙手訂交,於士煥冇有防備馮玉恒此時竟然對本身脫手,一驚之下向後退去,不防備腳下卻正有一個石塊悄悄一絆,他的身材竟然直直地向後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