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我那表侄若還活著,說不得倒有三十來歲了!”杜老先生看著那一副母慈子孝的畫麵,心有所感,不由說道。
杜大成陪侍在師叔身邊,聽杜老先生一番話,臉上有些發紅,心中卻更是忐忑不安。不料杜老先生轉頭看向他,卻不由嘖嘖連聲地嘉獎起來:“我看大成這個孩子實在是好得很!----唉,辛苦你一向陪著我那表妹,提及來她倒比我小個十來歲,年青時也是聰明聰明的,冇想到老了結落了個如許的成果,腦筋不復甦也就罷了,恰好還執意把你認作了兒子,唉,我老夫倒要多謝你了!”說罷對著杜大成竟也是一揖。
“你猜!”喬老太太一臉天真地看著杜大成,眼睛眨巴眨巴的倒像個孩子。
“存亡無常,我們卻又能奈之何!”邱處機說道。
“猜不著!”杜大成搖了點頭。
“唉,實在是難堪了大成這個孩子。”杜老先生看杜少興帶著杜大成到喬老太太那兒去了,不由緩言對邱處機說道:“我且漸漸找機遇跟表妹說一說,看她還記不記得藥方的事。”
“嗬嗬,到底是孩子,始終是急性子!”杜老先生笑道,“邱道長宅心仁厚!既用心為我表妹診治,救了她的一條性命,又對她多加體恤,不肯起那爭奪之心,我實在是心存感激!這藥方嘛,待我看準機會,漸漸再向她提去!”
“我哪敢去捅這個馬蜂窩啊!”杜少興連連擺擺手說道,“她現在身材方纔規複,腦筋又不復甦,我如果奉告她,她一下子接受不了,我又如何吃罪得起?”一邊說一邊就拉著杜大成去了。
“您這是甚麼呀?”杜大成看喬老太太那奧秘的模樣,不由問道。
“解毒秘方?”杜大用心中一喜,不由脫口而出。
“我們削髮之人,救人道命實屬分內該當。”邱處機說道,“隻是多日來在老先生家中叨擾,倒實在是過意不去!”
“削髮是修行,在家又何嘗不是修行?”杜老先生悄悄撚著本身斑白的髯毛說道,“就像我這五個兒子,如若不好好教誨,恐怕就會跟從了本地民風,也能夠隨時都會上山作匪賊。這一個個身高膀大的,你若不教他走正路,卻不是要為害一方?那卻實在是有羞先人哩!”
幾天時候裡,邱處機親身為喬老太太熬藥,又每天按照她的身材病癒環境增加藥物,那杜家的大兒媳婦對這表姑也是殷勤服侍,並未曾顯出一絲嫌棄的意義來。
“杜爺爺,您可千萬不要客氣!”杜大成此時陪著邱處機在杜家住了幾天,和這一家人非常靠近,特彆對這杜老先生,更是敬佩當中加了尊敬。隻是此時固然喬家老太太已經大有好轉,卻仍然隻是把他認作孩子,始終不肯讓他遠走,他想起這事來就不由大感難堪:“若從春秋上說,我叫喬老太太一聲奶奶都不為過,但是,杜爺爺,她隻是不放我走卻又該如何?再說,我和師叔本來是為體味毒藥方而來,現在師叔卻隻顧念著要先救她的性命,始終不肯向她提起藥方一事,這卻怎生是好?----我們如果儘管如許住下去,卻甚麼時候是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