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兒,快,給你哥搭把手。”李掌櫃趕緊向邱哥兒說道,“趁便你也學著點兒。”
“哥,你如何哭了?”邱哥兒剛好把機子搬過來,恰都雅到,輕聲叫起來。
“我看得清,”邱大壯此時卻如同進入了一個完整分歧的天下,一邊出神地看著,一邊指導著邱哥兒說道:“弟啊,你看,燈下看玉,才更能看出玉的紋路來,色彩也更光鮮。你看這塊玉石的線條,對,就是淡紅色,略微有些曲折的這條,這是這塊玉石的主線,我們琢玉如果就遵循這條紋路走的話,全部簪子雕好以後線條會非常流利,看起來很有靈氣;但是如果很俄然地把這條紋路截斷,這個髮簪就會落空它應有的美感和靈動。以是琢玉的時候必然要非常用心腸去察看,要把玉石當作有生命的一樣,我們要做的是把玉石的生命喚醒,而不是去很生硬地截斷它。”
“好小子,有長進!”李掌櫃讚道,“此次還讓你做,你敢不敢?”
“啊?”聽李掌櫃這麼一說,邱大壯神采不由變得凝重起來,“是給小翠做嫁奩的?”
“大壯,來,你看看這塊玉石,”李掌櫃看到邱大壯,拿起一塊玉石對他說,“這色彩,這形狀,是不是很像一根髮簪?”
“哥,回家了。”邱哥點了一支蠟燭來到哥哥跟前,放在事情台中間的燭台上,“入夜了光芒暗,看不清楚輕易失手。”
“冇事,有小石子硌到眼睛了。”邱大壯趕緊說,“我好好的如何會哭?”
“真的嗎,哥,那我幫你吹吹,不然一會兒如何乾活呀?”邱哥兒信覺得真,趕緊說道。
聽了邱大壯這句話,李掌櫃差點氣笑了,心想:這小子,倒叮囑我了!彷彿在我的店裡還不放心我似的。他用心板起臉說道:“我曉得了,你快點兒吧,你要再擔擱一會兒你哥兒倆可都要挨淋了!”看邱大壯那謹慎在乎的模樣,李掌櫃俄然很想對他說出事情原委,不過想了想還是忍住了:“這小子,就讓他再多受些折磨也好。我寶玉閣老李的閨女,也是你想娶就娶的?!”
“嗯,先把機子搬這兒來吧。”邱大壯輕聲說著,覺到手上的玉石彷彿有千斤重普通,“這是她的嫁奩,”他想,“好吧,我必然要好好做出來,讓她風風景光地出嫁!那我呢?”他想,“今後也不曉得還能不能見到她了。唉,我本來就配不上她!”如許想著,內心俄然悄悄一疼,一滴眼淚悄悄滑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