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長,明天如果不是為了你,我又如何會受這一番毒打?”春香聽了這句話,不由眼淚就要急得流了出來:“我的仆人家有錢有勢,我固然在他家為婢,但是我家從仆人到夫人都對我不錯,就算是公子,他也一貫待我甚好,如果不是明天為道長說了那兩句話,公子他,他又何至於要打我呢?”說著,不由抬起手來悄悄擦著腮邊的淚水,看上去極其委曲。
“既未娶妻,你我年貌相稱,倒不如……”說到此處春香更低了頭,卻又偷眼看著邱處機的反應,看邱處機儘管在本地呆呆發楞,又不由發狠道:“現在,可不正如你所說的,這深更半夜,孤男寡女多有不便,這若鼓吹出去,你卻讓我如何做人?”她說著不由又要滴下淚來。
“道長,我家公子,他,他隻因為明天過河之時我多說了那兩句要給道長拿衣服的話,剛一到家就對我一番毒打,說是要好好經驗我一番!我實在熬受不住,這才趁入夜跑了出來!”那春香一邊說,一邊還掀起本身的袖子來,讓邱處機看她手臂上的傷口。夜幕當中,那烏黑的嬌臂之上的確是有一道道抽打的血痕,紅白相襯非常奪目。
邱處機此時穩穩地坐在那方石之處,暗夜當中看到春香已經進了山洞,不由放下心來,本身屏息凝神,眼睛向四方看去,曉得那老虎又即將現身。正在打量之際,看到山穀深處身影搖搖,本來是那隻老虎公然又出來漫步了。
“道長說那裡話來,我本來就是貧民家的孩子,身子又哪有那麼嬌貴?”春香說著更加靠近了邱處機,說話之時氣味陣陣撲到邱處機的臉頰之上:“我此番連夜趕來,卻不是請道長療傷,隻是,隻是一心前來投奔的。”言語之間不由悄悄低下頭去,粉頸紅顏,大有讓人顧恤之態。
“隻是我這裡卻並冇有藥材可覺得你療傷,”邱處機說道,“不如送你到鎮上藥鋪也好。”
“那洞裡非常狹小,我若出來恐怕多有不便。”邱處機穩住了心神說道,“女人在此委曲一晚,明天也須再找個去處。我想你家公子明天打你,說不定明氣候消了,或可會派人尋你,女人再歸去也就是了。即便主家不找你,女人也可回自家去,倒實在不宜和我居於此處。”
一聽這話,邱處機不由大大的惶恐:“女人說的那裡話!我是削髮之人,又如何會娶妻?”他趕緊說道。
“我一個削髮之人,居處至為粗陋,女人到此,倒實在讓我好生難堪。”邱處機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