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冇想到一代西域霸主,竟是這般年青英挺的人物!他們有過數麵之緣,卻不識他的廬山臉孔,他掩蔽得那麼深!
夫即為天!貳心下不免幾分動容:“殿下!”
她複垂目,婉聲道:“讚普乃一國之君,又是文成之夫,文成理應向您施禮。我們漢人女子夙來以夫為尊、以夫為天,夫即為天。”
鬆讚乾布聞言,心下自是焦急,也不曉得是否格真攻了來。可,可他不能這個時候丟下如花似玉的新娘不顧吧?何況,她還不是普通的女子,她貴為天朝公主,下嫁他這蠻邦外族已是委曲,若再在新婚之夜夫君開門而出。教她何故堪?
他首犯難,阿誰柳眉低垂、腮凝新荔的女子卻婉聲道:“讚普,國事要緊,還是見他一見吧!”
鬆讚乾布才反應過來,忙伸手去扶:“殿下快快平身,本王怎能受殿下如此大禮?”
她輕點頭,行至花梨木衣架前取過他進門時脫下的貂毛大氅為他披上:“夜來風寒,讚普莫要粗心。”她邊說著,邊細細在領口處打了一個結。統統做得自但是然,隻因他於她,並不陌生。
“殿下!殿下不必如此!”他無措起來,吃緊去扶:“殿下……”
她送他至門口,他凝著她,輕聲道:“本王去去便回。”
冇想到貴為一國公主,竟如此通情達理。他非常動容:“文成,折騰了一日你也累了,你先行歇下,本王去去便回。”
雪雁拘著禮,卻半響冇動靜。隻好微微抬目:“夫君。”
她微微含笑:“讚普還是喚我文成吧。”
“文成。”他艱钜的搜著說話:“文成一起頂著風霜雨雪而來,但是辛苦了!”他抬目,卻發覺她立在麵前垂首低眉,一雙手緊緊攥著衣角,削瘦的雙肩微微顫抖。
內裡的聲音卻不依不撓:“事關國運,不能等明早啊,臣大膽請讚普出來一見!”
他不由雙手握在她的肩上,輕聲道:“你怕本王?”
他遊移的看著她:“文成,這……”
神思遊戈間,殿外卻響起一把孔殷而清澈的聲音:“讚普,未將紮木術有要事求見!”
他潛入長安時便聞文成公主貌美多才,但他一向不抱任何等候。可冇想到,這個世上真有如此出塵脫俗的女子,鳳冠霞帔、淡妝輕宜,秋眸傲視生輝,也不知他是否真的醉了,竟然還感覺她的眼睛與那麻臉女子有幾分類似!漢人的一句“傾國傾城”曾讓他不能瞭解,可乍見她的落雁之容,才曉得,漢人這句話本來是真的!她就如雪山上百年一綻的雪蓮花,崇高純潔、不成輕瀆!美人如玉?用在她身上,再得當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