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懂醫理，天然瞞不了你。他傷不得重，可他身上的毒卻侵入他的五臟六腑了，醫官們，都極力了！”楊政道背對著她，負手而立：“雁兒，你要固執。”
她死死盯著他的臉：“到底是為甚麼？”這是她幾年來的一個心結，本日，這個心結是時候解開了！
鬆讚乾布躺在床榻上，神采蠟黃，肩胛處包著厚厚的紗布，紗布上有凝固了的血跡。她的心頃刻仿被錐刺，疼痛難當。她屈膝跪在床榻前，執起鬆讚乾布的大手貼到自已的臉上，他掌心厚厚的繭子磨得她的皮膚又癢又痛。
兩人在偏殿坐下，她吸了吸鼻子：“你跟我說實話，讚普他，他受的傷不重，神采卻……如何回事？”
楊政道麵現不忍之色：“雁兒……”
他兀自一笑，那笑又苦又澀：“我走，是因為你已找到自已的幸運了。我走，是因為你的心已不在我身上了！我走，是因為要你看清楚自已的心，你的心早已給了他！並且，他確切比我更愛你，更用心待你！”
她抬目，觸到他體貼的眼神，她忽地笑了，冰冷的笑：“放心不下？放心不下，你不也不辭而彆好幾載麼？他到底如何逼迫於你，讓你要不辭而彆，訊息全無？”
他歎了口氣，寵溺道：“好了，好了！都疇昔了！本王當時的心機是錯了，本王原覺得冷待於你，他日冇有本王在你身邊時，你也就不會悲傷難過。”
他伸手去扶她：“摔疼了吧？還如許的莽撞，怎叫人放心？”
她點頭：“不，讚普。讚普可還記得你潛入長安時，在街頭救過的戴麵紗的女子？不，應當是更早之前，在任城的獵場‘祈雲峰’，我們就見過了。讚普可還記得阿誰叫李蕊的女子？那都是文成呢。”
不知過了多久，臉上有粗糙的觸感，是鬆讚乾布的手掌覆在她的臉上。她猛直起家子，鬆讚乾布已醒了過來，正惺忪的看著她，嘴角牽出一枚笑意：“文成，是你麼？”
她感覺自已喘不過氣來了：“他，他另有多少光陰？”
“毒？”她驚得坐座椅上站了起來：“甚麼毒？他是如何中的毒？”
她生生逼退往外湧的眼淚：“他自個曉得麼？”
他大笑著擁她入懷，歎道：“記得本王說過，本王要的是你的心。現在，你的心真的在本王身上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