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蕊珠深深地歎了一口氣,方道:“厥後,奴婢也不曉得為了甚麼,隻是春媽媽隨後便被擯除出了蘅蕪院,而是遷去了背麵的圍房裡了。那圍房是甚麼處所,一貫隻是堆放雜物,向來是不住人的。春媽媽被趕去了那種處所,餬口可見一斑了。”
81_81345這一日,本來蕭綰心是籌算去純貴嬪的棠梨宮閒談的。隻是,突如其來的暴雨阻斷了蕭綰心的路程。目睹著外頭的大雨越下越大,蕭綰心也不由變得憂心忡忡了起來。
見蕊珠出去了,蕭綰心含笑道:“本宮自幼曾在姑蘇小住,厥後無法返回京都,心中也非常神馳江南之地。隻是,多少事情牽涉著,畢竟是苦無機遇罷了。”蕭綰心歎了口氣,方道,“現在本宮已經入宮為妃,隻能住在這未央宮裡。大周京都固然到處繁華,卻冇有江南的溫潤清逸。現在本宮餬口在未央宮中,闊彆江南之地……唉,本宮這平生,畢竟是冇有機遇了。”
蕭綰心聽著蕊珠如此一說,不由心中難過,便道:“春媽媽的日子竟這般艱钜麼?”蕭綰心撫了撫心口,緩緩道,“難為春媽媽已經到了這個年紀了,卻還要受這些痛苦——”
“是——”蕊珠按住了蕭綰心的手,方纔低低徊答道,“二蜜斯有所不知,這春媽媽曾經是仁孝皇後的乳母。當初仁孝皇後入宮為後,春媽媽便算是孃家的陪嫁,也是一起過來的。隻是厥後,仁孝皇後不幸薨逝,疇前跟著仁孝皇後的奴婢、主子便都一一離散了。”
蕭綰心微微點頭,旋即道:“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能夠死,死能夠生。生而不成與死,死而不成複活者,皆非情之至也。固然厥後得以位列神位,但畢竟是舊情難複罷了。”
蕭綰心從壁珠的手上接過了那支竹笛,不由一驚。這笛子,乃是用上好的湘妃竹製成的。那上頭的雲紋紫斑的模樣更是極好,倒不似平常斑竹落的俗氣了。
蕊珠微微垂首,柔聲道:“二蜜斯心中還是不快。實在,二蜜斯方纔吹那一句‘山月不知內心事,水風空落麵前花’的時候,低聲略顯哭泣呆滯之感——奴婢已經聽出一二了。”
這個時候,倒是一身粉裳的壁珠過來笑道:“二蜜斯,外頭下著大雨,您離窗子遠一點,把穩過了寒氣。”
這邊蕭綰心還未等答覆,卻隻聽得柔儀宮外頭俄然喧鬨不堪。蕭綰心還冇反應過來,卻聞聲混亂當中有人喊道:“快去找太醫!快去找太醫!皇後孃娘跌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