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後不由得嗤笑道:“哀家不過是個老婆子罷了,能曉得甚麼?還是太病院的太醫們醫術高超,研製了這安胎茶出來。安胎結果好不說,還滋味甜潤,倒是好喝。”
太皇太後淡淡含笑道:“如此甚好。”說罷,太皇太後略一拂手,溫然道,“珊瑚,快扶著皇後坐下吧,細心動了胎氣。”
即便皇後再如何癡頑,聽到太皇太後說到此處便也明白了很多。皇後心中一沉,忙道:“太皇太後疼惜臣妾的情意,臣妾是明白的。請太皇太後放心,現在皇上子嗣淡薄,並且極其看重臣妾這一胎。臣妾必然會把這個孩子安穩生下來。”
“不要顧擺佈而言他!”皇後忿忿道,“太醫,你且直說,本宮的這一胎究竟能不能保住?”皇後哀聲道。
皇後不想太皇太後會對本身俄然如此疾言厲色,頓時嚇了一大跳。皇後這邊一個不穩,隻感覺腹中一抽,怕是不好。
太皇太後道:“天然是大好了。要不然,哀家如多麼獲得皇後你再有孕呢?”
“如何?”聽到皇後說到此處,太皇太後倒是冷然打斷了皇後的話,聲音中驀地顯出了幾分陰沉,“你感覺,隻要你這一胎是個兒子,你就能安安穩穩地做你的皇太後了?”
太皇太後略一橫眼,厲聲道:“皇後,固然有哀家一向幫襯著你,但是哀家想不到,皇後你都到了這個年紀了,還是這麼純真老練!”
“皇後!莫非你年紀大了,耳根子就也軟了麼?當初對於仁孝皇後時你的殺伐定奪都去那裡了!”太皇太後隻當作全然冇聞聲皇後的苦苦要求似的,轉而對皇後還是是疾言厲色。
皇後隻感覺腦袋一懵,彷彿被人抽了心魂似的,頓時冇了主張。皇後哀聲道:“太皇太後,臣妾……”
說罷,太皇太後疏懶揚聲道:“皇後,你還是起來吧。可彆跪地久了,傷了身子。”
“太皇太後――”皇後哽嚥著道,“臣妾這一輩子,為了榮寵,為了職位,做過很多德行有虧的事情。以是,直到臣妾懷上這個孩子之前,臣妾都感覺,哲明太子的死都是因為臣妾之前的罪孽。”皇後隻感覺喉嚨當中彷彿被人塞了一枚極其酸澀的果子普通,彷彿吞也不是,咽也不是,“實在,太皇太後,當初的仁孝皇後,臣妾的確對她有所慚愧。”
“你覺得你肚子裡揣了個孩子就能萬無一失了麼?哀家奉告你,當年哀家還是妃嬪的時候受了多少算計,連哀家本身都算不清!你的這一胎,能懷上天然是你的福分,隻是,皇後,前頭李昭容、徐美人……一個個血淋淋的例子,你都看不明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