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夫人緩緩道:“這崑曲講究的是唱腔富麗委宛、跳舞超脫、唸白儒雅、演出細緻。賢妃固然善於崑曲,但是卻礙於妃嬪的身份不能登台,畢竟還是失了崑曲的神韻。再加上賢妃多年養尊處優下來,像本宮如許暮年就入宮的,早就看出來,賢妃的嗓子是一天不如一天了。”
嘉夫人說到此處,彷彿有自傷之意,便感喟道:“疇前的妃嬪,已經冇有幾個了。得寵的,便更是隻要賢妃一個了。本宮固然守著這夫人一名,卻也不過是活得如同行屍走肉普通罷了。”嘉夫人深深地看了蕭綰青一眼,這才緩緩道,“隻是,mm,你是不一樣的。你年紀輕,卻也已經很有資格,曉得皇上的喜惡了。”
“不……”嘉夫人將金累絲托鑲赤金鏤花寶釵步搖放回捧盒當中,旋即沉聲道,“你的確入宮有幾年了,可到底還算得上是芳華幼年。旁人也就罷了,皇後、賢妃與本宮皆是快四十的人了,當真是容顏遲暮。其他的妃嬪,德妃被廢去位分,厥後就死了;粹妃固然還是是六妃之一,卻被打發到了皇陵。”
“趙秀士?”嘉夫人倒是輕視道,“趙秀士的確是樂府歌姬出身。隻是,本宮卻也曉得,趙秀士入樂府不過一月不足罷了,即便學了甚麼,也隻是外相。”嘉夫人頓了頓,道,“你可明白本宮的意義了?”
嘉夫人微微一怔,旋即發笑道:“這金崐點珠桃花簪是mm的好東西,本宮怎好橫刀奪愛呢?”說罷,嘉夫人微微表示春雨。隻見春雨從速捧著一個鬆檎雙鸝圖的剔彩捧盒過來了。
嘉夫人遙遙向天空望了一眼,道:“當初宸妃被廢去位分逐出宮廷,不是還是返來了麼?宸妃對皇上情深愛重,更何況不過是去了蘅蕪院,天然是會返來的。”嘉夫人撫了撫手上的寶石戒指,淡然開口道,“我們是冇有恩寵的,便是這看戲的。既然有看戲的,就要有演戲的。春雨,你說是不是?”
嘉夫人握著蕭綰青的手不由得緊了幾分,道:“mm何必妄自陋劣?mm舞藝極佳,比擬疇前也少不得好學苦練。本宮偏不信了,莫非mm一出世便是如同月宮仙子善於跳舞了?”
合法這個時候,重華宮門外倒是響起了一個女聲。隻見那人道:“現在秋寒,mm本就體弱,更是好歹要保重著本身,千萬要保養好身子纔是。”
蕭綰青訕訕一笑,隻得低低道:“夫人不必如此汲引mm——mm入宮已有多年,自知已經算不上年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