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惠長公主?”蕭綰心驚詫道,“夜已經深了,淑惠長公主如何來這蘅蕪院了?”
蕭綰心麵色微微一滯,旋即發笑道:“扳一局?長公主真是會說話呢,實在妾身又能如何呢?倘若後宮中的哪一個妃嬪錯了主張害死了妾身的孩子,我能夠去與那人鬥得你死我活,我能夠再次廝殺……”蕭綰心頓了頓,勉強道,“但是,這一次,害死妾身孩子的,倒是皇上。妾身對皇上,隻要愛,冇有恨。以是,妾身冇法再心無旁騖地歸去柔儀宮,持續做我寵冠後宮的宸妃。”
侍女低低道:“如何,長公主還是冇能勸得宸妃娘娘鬆口麼?”
淑惠長公主道:“何意?宸妃你入宮的時候也不短了。隻是,你也是經曆過多次沉浮了。栽贓讒諂也好,不慎算計也罷,宸妃你固然有命一次又一次走出來,但是宸妃,你能包管皇上對你的交誼永不竄改麼?”淑惠長公主冷冷一笑,道,“即便皇上是孤的弟弟,孤也是直言不諱――男人,必然是喜新厭舊的。新歡遲早會成為舊愛,當下趙選侍的恩寵便是超出你了,你還不機靈著?”
蕭綰心眉心一簇,道:“長公主此話何意?”
“母後孃娘已經下了懿旨,讓統統人的都不要來蘅蕪院打攪你的清修。”說罷,淑惠長公主深深地看了蕭綰心一眼,道,“母後孃孃的情意,你可明白麼?”
蕭綰心隻感覺鼻子一酸,道:“妾身不知……”
淑惠長公主悄悄嗤笑道:“孤如何就喝多了?”
“你啊……”淑惠長公主不由得感喟道,“你還是過分美意了。像你如許性子寡淡的人竟然還能位列六妃也當真是運氣好。隻是――”淑惠長公主話鋒一轉,“宸妃,你應當明白。你兄長在外固然很有軍功,可家世畢竟薄弱。倘若冇有家屬支撐,你的恩寵也隨時會煙消雲散。”
蕭綰心點頭感喟道:“倘若趙選侍能讓皇上舒心,妾身也是歡暢。”
蕊珠無法,隻得分開。淑惠長公主意蕊珠走了,這才為蕭綰心斟了酒,道:“這是新進的廣寒光,乃是極其珍惜的絕世佳釀。隻是,今個兒這廣寒光讓我們這兩個悲傷人喝了,也不知是不是委曲了這廣寒光。”
蕭綰心垂眸道:“世事的確變遷,隻是淑惠長公主卻與當月朔樣,一樣地說話不包涵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