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慕白歎了一口氣,緩緩道:“人各有命,不必強求。罷了,我還要回太病院去配製藥粉,便不跟你說話了。”
蕊珠點頭道:“是,高太醫操心了。”
高慕白淡然一笑,道:“是麼?隻要你不悔怨就好。隻是,如有需求,你也要學得我如許,必然是明哲保身纔好。實在,說甚麼繁華繁華,都不如能睡得一個囫圇覺來的舒坦。”
高慕白倒是道:“宮人也是人,宮人的命也是命,並冇有甚麼尊卑貴賤之分。且宮人們的心機但是比宮裡的娘娘們純真多了,提及話來也能暢懷一些。我的醫術,用在誰的身上都是一樣的,不過是救死扶傷罷了。”
因為柔儀宮中已經冇有妃嬪居住,恰好柔儀宮的宮人們又冇有人情願采取,是以蕊珠、壁珠、小德子的日子過的更是艱钜。壁珠一貫脾氣大,很多事都不做,倒是蕊珠一味謙讓,隻挑了臟活累活來做。固然小德子偶爾也說壁珠幾句,但是小德子一想起壁珠受的委曲,便也就不好再說甚麼。
高慕白眼睛一動,忙從小藥匣子裡拿出了幾包藥粉,道:“這些都是通經活血的好藥。蕊珠女人能夠將這藥粉分發下去,每日泡了熱水擦拭疼痛之處,便能夠稍稍減緩疼痛。”高慕白思忖著道,“隻是,這藥粉恐怕也用不了幾日。待我歸去太病院再偷偷配製一些,再讓明伊來取吧。”
高慕白勉強得笑了笑,繼而道:“你是我的同親,我天然是要照顧著你的。”
如此扳談一會兒,明伊便送著高慕白出了柔儀宮。高慕白遙遙得望了柔儀宮一眼,不由開口道:“這柔儀宮的日子,竟這般艱钜麼?”
明伊點了點頭,道:“我是明白的。”說罷,明伊目光一亮,道,“對了,高大哥,你說,主子還會返來麼?”
“是麼?”高慕白不置可否,隻是道,“我感覺你的主子與宮裡的其他妃嬪冇甚麼不同,都不過是以色侍人罷了。現在被皇上嫌棄了,也是該死她技不如人。”
蕊珠鼻子一算,垂眸道:“我又能說甚麼呢?自從二蜜斯離宮以後,我們的柔儀宮便與冷宮無異了。我們都是被帝後忘記的人,又能如何辦呢!”
“是麼?”蕊珠卻彷彿並冇有抱有甚麼但願,隻是對付著道,“是誰?”
明伊被高慕白的模樣逗笑了,不由道:“你到底過得舒心。隻是,你有那樣好的醫術,如果就這麼照顧著宮人,得不到皇上與皇後孃孃的賞識,實在是可惜了。畢竟,你的醫術,也是不遜於宮中任何一名一等太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