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此話何意?”蕭綰心不解道。
寧安公主的聲音中卻模糊有幾分不屑,道:“柳葉雙眉久不描,殘妝和淚濕紅綃。長門自是無梳洗,何必珍珠慰寥寂?梅妃極通詩書可唯獨這一篇另有點骨氣。實在人都已經不在乎了,還要這一斛珍珠做甚麼?倒是落了俗氣了。”
“天然是好的。”寧安公主漫不經心腸看了蕭綰心一眼,淡淡開口道,“皇上還要顧及著皇後身後的陶氏外戚和賢妃身後的鎮國將軍。這兩個女人的恩寵,當真是不竭。隻是,蕭貴嬪與純嬪固然也頗受皇上寵嬖,但是孤看著,卻彷彿並不是至心寵嬖的原因。”
寧安公主微微掩麵,感喟道:“楊貴妃前腳入宮,梅妃後腳便是得寵。即便這一片動人至深,唐玄宗卻也是充耳不聞了。說到底,即便顧及著掩麵有所垂憐,也不過是聊勝於無罷了,又能如何呢?”
該寫些甚麼呢?說一說本身所受的委曲麼?不,這委曲,本身必須接受。即便慕容景天身為天子也有很多的無可何如,更何況本身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妃妾呢?
如此的各種考慮,也不過是蕭綰心的一心測度罷了。幸虧,寧安公主經常入宮存候,倒是也給蕭綰心帶返來一些宮中的動靜。聽寧安公主說,宮中本身所惦記的那些人,除了偶爾會受一點委曲以外,日子倒也順利。罷了,其實在那裡冇有委曲呢?在未央宮中餬口多年,早已經學會了逆來順受,也不算甚麼。
或許是寧安公主成心為之。每次寧安公主從未央宮返來的時候,寧安公主對蕭綰心提及中宮姐妹是否安好,而恰好對慕容景天隻字不提。蕭綰心固然很想曉得,但是礙著麵子,卻又不敢直接去問。如果旁敲側擊,寧安公主卻也是揣著明白裝胡塗,彷彿用心不奉告本身似的。
蕭綰心隻感覺心口一痛,低低道:“皇上他……”
聽著窗外秋聲不竭,寧安公主緩緩開口道:“其色暗澹,煙霏雲斂;其容腐敗,天高日晶;其氣栗冽,砭人肌骨;其意冷落,山川寥寂。故其為聲也,淒淒慘切,呼號憤發……”
蕭綰心聽聞皇後與賢妃現在都是盛寵,隻感覺鼻子一酸,低低道:“如此,也好。”
寧安公主點頭道:“蕭娘子此話在理……”說罷,寧安公主頓了頓,道,“對了,蕭娘子,你在謄寫甚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