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澤深厚麼?”寧安公主苦笑道,“金枝玉葉倒是真的,隻是這‘福澤深厚’倒是當不得了。如果論起家份高貴,皇姐乃是長公主之尊,可畢竟不過是一道旨意送往了赫連族那種見不得人的處所。而我呢,我遲遲未嫁,不過也逃不出一個任人宰割的運氣罷了。”
“談笑?”寧安公主嗤嗤一笑,道,“若孤是談笑,那皇上為何還會委曲你接受如許的罪名,還要孤來護著你?皇上他是大周的君主,他連大周都護得住,卻護不住你一個弱女子麼?”
蕭綰心倒吸了一口冷氣,低低道:“是,妾身明白。”
寧安公主的話如此直白,蕭綰心如何不知?
蕭綰心隻感覺心中一暖,多日以來的委曲在刹時土崩崩潰。
隻是,眼下慕容景天雖為帝王,但是前朝時便是太皇太後陶氏把持朝政。太皇太後固然現在已經退居慈康宮,但是太皇太後在前朝的翅膀還是頗多,使得慕容景天不敢輕舉妄動。眼下最要緊的,便是好好拉攏延慶王和陶氏外戚,相互三方製衡,千萬不要傷及內裡,讓外頭的仇敵有機可乘。
綰兒……綰兒……隻是他對本身獨一的愛稱。他,還是當初的阿誰他。這一次本身受儘了委曲,卻也是他保全本身的體例。
寧安公主曉得本身言辭過激,便忙諱飾著道:“孤也不過是有甚麼說甚麼罷了……”
“是麼?”寧安公主不置可否,隻是道,“實在皇上對任何一個能夠操縱的後妃都是極好的。當初的仁孝皇後是如此,當今皇後是如此,賢妃是如此,嘉夫人也是如此――你蕭娘子,也是如此。”
蘭若微微一怔,隻好去了。
寧安公主倒是嗤嗤一笑,道:“蕭娘子,你可彆如許說,孤固然成心保你,卻也是你爭氣的原因。”
蕭綰心笑道:“公主是金枝玉葉,福澤深厚。”
“怎會?”蕭綰心忙道,“公主是皇上的親mm――”
見到蕭綰心如此愣愣地入迷,寧安公主心中一動,不由發笑道:“蕭娘子――”
“無妨。”寧安公主淡淡含笑道,“蕭娘子是個小巧剔透的人兒。隻是想不到,蕭娘子在未央宮中沉浮多年,一顆心竟然還是如此冰清玉潔。曉得皇上對本身並非無情,還能暴露小女兒的神采。”
因為,一旦延慶王倒下,陶氏便會將慕容景天視為傀儡,隨便把持;但倘若陶氏外戚倒下,延慶王久經疆場,在軍中聲望頗高,不免延慶王不起悖逆之心。如此算來,慕容景天的境遇當真是凶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