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安公主略一挑眉,微微側過臉來,道:“蕭娘子,你來了。”
綰兒……綰兒……隻是他對本身獨一的愛稱。他,還是當初的阿誰他。這一次本身受儘了委曲,卻也是他保全本身的體例。
寧安公主起居之所乃是公主府池湖之上的“湖心小築”。那湖心小築闊彆喧嘩,甚是平靜高雅。蕭綰心打眼一看,那小築的門額上還懸著一塊墨匾,上頭便是寫著“幽蘭”二字。再環顧四周,裝潢所用的栽植,也都是蘭草一類。可見,寧安公主當真是喜好蘭草。
寧安公主淡淡含笑道:“皇上與你是多年伉儷,天然是明白你的性子的。他曉得,他的綰兒,斷斷做不出如許的事情。以是,這一次藉著機遇把你送出未央宮來到孤的公主府,也是保全你的意義。”
蘭若從速為蕭綰心扶了扶茶杯,柔聲安慰道:“我們公主最是心直口快的了――”
隻是,眼下慕容景天雖為帝王,但是前朝時便是太皇太後陶氏把持朝政。太皇太後固然現在已經退居慈康宮,但是太皇太後在前朝的翅膀還是頗多,使得慕容景天不敢輕舉妄動。眼下最要緊的,便是好好拉攏延慶王和陶氏外戚,相互三方製衡,千萬不要傷及內裡,讓外頭的仇敵有機可乘。
他,還是情願信賴本身的。現在本身所受的各種委曲,與他的委曲比擬起來,又算得了甚麼呢?隻要,隻要他還信賴本身,本身另有甚麼好怕的呢?
寧安公主倒是嗤嗤一笑,道:“蕭娘子,你可彆如許說,孤固然成心保你,卻也是你爭氣的原因。”
寧安公主曉得本身言辭過激,便忙諱飾著道:“孤也不過是有甚麼說甚麼罷了……”
“蘭若――”寧安公主意到蘭如成心支開話題,便道,“你去一邊奉養就好,孤跟蕭娘子說說話。”
見到蕭綰心彷彿並不在乎本身的講錯,寧安公主的麵色也和緩了幾分,柔聲道:“孤能有甚麼呢?左不過是小時候見到母後孃娘與其他妃嬪鬥得那麼短長,又看著現在皇上在後宮幾度周旋,不由心生感慨罷了。”
合法氛圍難堪的時候,蘭若倒是俄然通傳道:“啟稟公主,蕭家少爺來了――”
寧安公主眼皮也不抬,隻是淡然道:“即便皇上是大周帝王,也有理不清的愁緒。眼下邊陲戰事又起,延慶王固然勇猛,但是皇上也不能完整放心――畢竟,當年奪嫡之事,延慶王並非對皇位無所覬覦。現在留著延慶王一條性命,也是不得已而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