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德妃意味深長地看了皇後一眼，道：“更何況，當年仁孝皇後在冷宮被賜死，可不是臣妾的主張啊……”
隻是，如許鮮豔的打扮，與德妃的麵貌已經非常不符合了。
皇後也不答話，隻是冷靜飲了一口酒，道：“德妃，你就不問問本宮明天為甚麼來麼？”
皇後又猛地飲了一口酒，沉聲道：“本宮曉得你的日子不好過。以是這麼多年，本宮對於你偷偷倒賣宮中珍品的事情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本宮對於你，已經是仁至義儘了。”
“是麼？”德妃冷冷一笑，道，“皇後孃娘覺得臣妾不曉得麼？那一日，臣妾的鞋子被人動了手腳……在臣妾落空孩子以後，那雙鞋就莫名其妙冇有了。”德妃彷彿要把本身的牙齒咬碎了普通，恨恨道，“臣妾當時候便是太掉以輕心了，纔會不慎滑跤——皇後孃娘，你敢跟臣妾說，臣妾的孩子是因為不測冇有的？”
天井中，德妃已經穿上了一件淺粉色百子刻絲宮裝，再賠上金崐點珠桃花簪和紅寶石並蒂荔枝赤金絞絲手鐲，倒是顯得很有幾分清麗滋味。
皇後不由點頭道：“德妃，你的飲食也算不錯的。”
“如果不倒賣宮中珍品，那臣妾隻怕是死的更早了……”德妃淡淡道，“臣妾所做，索然有違宮規，卻未曾害過任何人。臣妾如此寒微，也不過是為了自保罷了。”
如此，皇後與德妃一同進入內殿，隻瞥見暗淡的內殿圓桌之上擺著白玉蹄花、清燉雞蔘湯、糖蒸酥酪、桂花酒凍、紅稻米粥、赤棗烏雞湯、雲州醬菜等吃食。
光陰培植，德妃的麵貌早已不複當年模樣。現在的德妃，鬢邊已經模糊透白，臉上的更是溝壑縱橫，每一道紋絡都在明示這這個女人早已經落空了芳華。本日德妃固然穿得粉嫩，但是遠遠地看著，卻隻能是徒增笑柄罷了。
“臣妾明白……”德妃今後退了一步，弓身施禮道，“皇後孃娘既然來了，便陪著臣妾用一頓晚膳吧。畢竟，臣妾的日子也未幾了。很多事，臣妾都想問個明白。”
軟玉聽到皇後如此一說，不由垂著眼眸道：“是，皇後孃孃的話很在理。隻是，奴婢實在是有些擔憂。畢竟，這華陽宮……”
皇後微微啞口，隻好道：“罷了。實在如果真的提及資格，你德妃是在本宮之上的。”說罷，皇後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德妃，淡淡道，“你說是不是，德妃姐姐？”
德妃淡然一笑，臉上的褶皺彷彿花朵盛開普通，道：“皇後孃娘，您真是故意了。請出去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