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兒聽了蘇夢笙的話,不由低低道:“主子的衣裳本來就未幾――現在主子的位份好歹也在采女,衣裳也不能太寒酸了。”
“桃花春企圖……”蘇夢笙恬然一笑,道,“臣妾自入宮以來,姐姐多有照拂,臣妾實在是感激不儘。隻是,臣妾身份寒微,也實在是冇有甚麼好的東西能拿得脫手。以是,臣妾便向外務府求來了這些絲絹,想著姐姐夙來喜好桃花,便繡出如許的一幅‘桃花春企圖’來送給姐姐賞玩。”
說罷,蘇夢笙指了指那雪絹上的絲線,笑著道:“皇上,您瞧,這絲線的色彩都不是完整一樣的。正因為有明有暗,這纔是真正的桃花姿容,不似禦繡坊中的繡娘繡出來的東西,花兒朵兒的,色彩都是一樣的。如果真的放在園中,那裡有完整一樣的花兒呢?”
慕容景天瞧了一眼跪在地上瑟瑟顫栗的蘇夢笙,冷冷道:“你也真是好性子,如何不去跟皇後這個後宮之主說,皇後好歹也能照顧著你些。”
“嗯,起來吧……”慕容景天也不瞧她,隻是環顧著四周,淡淡開口道,“你方纔說,你是采女了?”
慕容景天聽著蘇夢笙娓娓道來,不由讚歎道:“你竟然有如許的心機,如何朕之前都不曉得?”
慕容景天喝了一口茶,不由蹙眉道:“這茶的味道怎的如許奇特――如何,莫非是陳年的舊茶麼?”
“是麼?”慕容景天握住了蘇夢笙冰冷的雙手,溫然道,“那麼,本日朕倒是要好都雅看了。”
慕容景天按壓住心中的肝火,表示蘇夢笙與本身一同坐下,這才翻著桌子上的繡品道:“你在繡甚麼?”
在一邊一向杜口不言的屏兒含著眼淚道:“啟稟皇上,采女主子一貫恩寵淡薄,外務府的那些人又一貫是最會拜高踩低的,那裡會顧及主子的顏麵。不過隻是勉強度日罷了――”
見到蘇夢笙略微嬌羞的模樣,慕容景天倒是笑著道:“夢笙,你害臊的模樣倒是讓朕喜好……”
蘇夢笙微微垂首,道:“姐姐家世崇高,乃是文安公蕭家的二蜜斯,而臣妾不過隻是一個小小縣丞的女兒……臣妾身份寒微,姿容醜惡,實在不能與宸姐姐相提並論。”
屏兒這方纔換了茶水過來,這纔開口道:“啟稟皇上,春熙殿的炭火奇缺,但凡是有一點點的炭火,也大多是讓宮人們給扣下了。再不濟,也是留著早晨燒一燒。畢竟,夜裡頭如果不取暖的話,那就真是要凍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