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是太子,一個是攝政王,兩人均對徐玉欽的進言表示默許,太後雖則憤悶,也隻得壓下心頭火氣,“好,哀家準你說下去。但是,你若說的不對,就算太子跟魯王討情,哀家也要治你不敬皇上……之罪……”太後的聲音驀地變得微小下去,龍床上那人,已不是皇上了,此時,該喚做“大行天子”纔是……
想到靖國公,太後壓下了心中的滔天之怒,指著滿殿一麵哀哀抽泣、一麵暗自豎起耳朵聽他們說話的那些宮妃,號令道,“你們且去殿外等待。”
太後平生見過多少風波,豈聽不出魯王話中的水分?她本身的兒子,本身清楚,皇上忍了這個手握重兵的兄弟幾十年,現在終是忍不住了,竟在臨終前暗平分撥了都城一半人馬,去處理阿誰為他平生交戰疆場的親兄弟!
太後聽聞此語,更覺涼意砭骨,皇上不但對於了她的另一個兒子,就連她的外甥,也冇有放過……
宇文煒想勸他躲避,卻見一旁宇文厲朝他悄悄地搖了點頭。
宇文厲朝徐玉欽深深望了一眼:“玉欽,你這般做,隻怕是傷透了太後的心,今後……”
見太後此時已然一副搖搖欲墜的模樣,宇文煒心中不忍,出言道:“玉欽,你的意義,孤與太後都聽懂了,此事,還需與幾位輔政大臣議過,再做籌算,你先歸去。”
太後不耐地問道:“究竟何事,你且速速說與哀家。”
太後的身子晃了晃,強自穩住了冇有倒下,喘著氣指著徐玉欽道,“太子連如許的秘事都奉告了你,可見,你是他的親信之人……本日你說這些話,算是你對皇家忠心,你退下吧。”
徐玉欽抬起臉來,無悲無喜隧道,“太後莫要錯怪了太子殿下,太子並未向微臣流露此事,是微臣本身從鄭靜明離京一事猜出來的。陽城彈丸之地,雖則被亂黨所占,陽城不遠處便是汝南,汝南王的兵馬,對於此等烏合之眾,已是綽綽不足,偏皇上不準汝南王全權措置此事,另指派了赫連郡繞路前去得救,可見皇上對汝南王早有戒心。而赫連郡犯了大錯被調離陽城,皇上連消帶打,又壓抑住了一樣握有兵權的赫連郡。皇上又以斷根流寇之名命鄭靜明帶領皇城半數兵馬前去策應,憑這一係列變態之舉,微臣便不難猜出,皇上的企圖,以及鄭靜明此行的真正目標。是以,請太後勿要指責太子,太後若要遷怒於微臣,微臣甘心受罰。”
眾妃以陳皇後為首,抽抽泣噎地朝外走去。陳皇後回過淚眸,擔憂地瞧了瞧本身的兒子,宇文煒對她報以一個安撫的眼色,她才放心腸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