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墨！”
衛雁朝他抱拳一禮，“多謝將軍信賴！告彆！”
命人牽來一匹馬，頓時繫著一個布包，他道：“內裡便是冊印。”
行至火線十餘裡處，便見到樹上懶洋洋地臥著一人。銀色麵具在從樹葉裂縫透出的陽光暉映下，閃閃發光。
衛雁收回目光，餘光不經意地發覺，阿桑一向盯著本身細瞧。
赫連郡裂開嘴暴露一口白牙，笑道：“你如果連這點事都不做到，隻怪本帥看錯了人！再說，本帥說過，冇有本帥的答應，你哪兒都走不了！”
皇上冇有言明收回，這個帥位頭銜，就被赫連郡厚臉皮地頂到本日。
衛雁低頭想了想，“我的身量，即便扮成男人，也會被一眼認出來吧？你就給我扮成一個樣貌淺顯、不大起眼的女子可好?年紀可顯得大些……會不會很難？”
衛雁怎想獲得，他竟如此痛快，“你不怕我失了冊印？不怕我一去不返？”
赫連郡嘿嘿笑道：“此言差矣，本帥這是實話實說。莫非非要學著那些虛假文人模樣，凡是人家誇獎兩句，就道‘豈敢豈敢’、‘過獎過獎’？”
阿桑笑道：“這有何難？”
那人聞言，從樹上輕飄飄地落下，取上麵具笑道：“女人，是我。染墨冇來，你是不是有些絕望？”
衛雁點點頭，走歸去找阿桑。
赫連郡命馬隊先行進步，去往陽城以外待命。本身與親兵們一起窩在草叢裡，啃著冷硬的乾糧，涓滴看不出他是甚麼大帥。
全部軍隊無聲地拔營熄火，規端方矩地各隱行跡。常日裡常見將士們混在一處胡亂玩鬨，衛雁還道赫連郡治軍不嚴，底子壓不住部屬呢。此時她方驚覺，本來這些人做起閒事來，竟是如此練習有素。
“阿桑，你真了不起。騎馬射箭，攀岩渡水，冇甚麼可貴住你，你還懂易容之術……”
赫連郡望著她遠去的背影，臉上笑容刹時淡了下去。他捏著本身唇上那撇小鬍子，內心一陣打鼓，――這個女人，透著古怪。一起上她那些遇險經曆，平常式微世家蜜斯豈可等閒躲過？她與海文王究竟是甚麼乾係？那路人馬，會是她引來的嗎？另有阿誰戴麵具的人，堪堪兩招就能擊退鄭靜明，絕非平常侍衛。
現在朝中局勢大變，將來這赫連郡能夠有何作為，還是未知之數。
阿桑從懷中取出一個小布包，翻開來，內裡各種小刀子小刷子、粉末、棉團、獸皮等等……
清清冷涼的膏體抹在臉上，氣味好聞，又非常舒暢。衛雁不由對阿桑的本領，多了一重景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