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母親……從未對我提起過……”衛雁感覺本身腦中亂作一團，完整不能瞭解鬼麪人所說的話。
衛雁摩挲著塤底的紋樣，有些不知所措。阿誰甚麼地宮，本身從未聽聞過，現在，卻莫名其妙地成為了地宮之主！鬼麪人如許有本領的絕世妙手，竟成了本身的部屬！
那小小的火光滅去，月色之下，隻見大隊身穿閃亮銀甲的兵士，靠近馬前，恭敬地朝獵戶施禮。
獵戶低聲一歎，隻得由著她鬨脾氣。夾緊馬腹，催著馬兒加快急行。
鬼麪人沉默地立在她身側，耐煩地等她消化並瞭解本身方纔所說的內容。
“聖主想去那邊？”
“令堂未曾統領地宮，隻怕她亦如你普通，不知本身聖主身份。此物除聖主外，無人能夠奏出曲樂。吹奏之法，均由曆代聖主親傳。你若不信，今後尋個機遇，找個曉得曲樂之人，嚐嚐便知。你再瞧瞧信物底部之紋案。”
鬼麪人立在山頭，遙眺望著衛雁已經變成一個小小斑點的身影。他的身邊，不知何時多了一個身穿白衣，戴著一樣麵具的人影。
衛雁緩緩走下山頭，見剛纔於山頂見過的火光已然不見。山丘上的風嗚嗚在耳旁吹拂著，不時異化著蟲鳴，清幽又令人驚心。再一次從鬼門關撿回一條命的她，此時現在，對深夜孤身安步荒漠一事，竟感到非常淡然。
白衣人的調子中含著笑，“染墨，你真感覺，如許一個黃毛丫頭，能夠做聖主，統領地宮萬眾？”
衛雁抬起手，掌中握著的，鮮明是那枚古樸陳腐的陶塤，底部刻著並不起眼的鳥雀紋樣。
“你說的擺佈護法……，統領地宮二十多年，都不能服眾，而現在，你隻憑這個信物，就認我為主，會否太太草率了呢？”
此時，小方山頂，衛雁頂風而立。山下亮起密密麻麻的火光，看得出是大隊人馬持火把夜行，將暗淡的天氣照得透亮。可山下的那些人馬，那些火把，映在她眼中，卻並不能吸引她的重視力。
“這個……”衛雁搖點頭，“這倒未曾，畢竟，是口中吹奏之物，除了母親與我，未曾交與旁人吹奏過。這又能申明甚麼呢？母親平生，過得極不歡愉，若她有此權勢，又怎會甘心枉死內宅？”
衛雁愣怔地點了點頭，“那現在，我能分開麼？”
衛雁躊躇半晌，終究隻要點點頭，輕聲道：“再見。”
運氣向來喜好與她開打趣，一時讓她被父親送給太子為妾，一時讓她嫁與心上人徐郎為妻，一時讓她家破人亡無家可歸，一時讓她被誣告欺侮逃亡天涯。而這一次的打趣，竟還牽涉上了江湖權勢！鬼麪人不是在跟她開打趣吧？但是，她又有甚麼，值得一個武林妙手，大費周章地來與她開打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