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雁甩脫她手,儘管往外走,如月趕緊跟上,連聲勸她歸去。
他見衛雁鬢髮鬆鬆,乾脆將她髮釵抽去,任一頭青絲垂在背後,攬著她低聲道:“雁娘急於見孤,但是為孤得了相思?”
衛雁鼻中亦酸澀不已,待要刺她幾句,竟哽咽難言。
如月茫然看去,模糊認出孤船燈下,幾小我影。結巴道:“莫非……莫非是……?”
衛雁嘲笑道:“我知你心善,也知你不認同我。我不逼迫你。走,我帶你去見秦大夫,現在就去!”
如月雖不放心,瞧太子殿下的模樣,似是動了真怒,可本身一個小小婢女,在這裡又能做甚麼?隻得低頭避開去,悄悄替蜜斯焦急。
衛雁將宇文睿一推,突然起家,道:“甚麼時候了?”
他揮一揮手,那些宮人、內侍、侍衛便都退出數十丈遠。
宇文睿隻得連聲告罪,宣稱:“是孤講錯,是孤講錯,雁娘彆惱。”
衛雁道:“殿下不肯便算了,臣女正睏乏,不如就此打道回府。”
如月縮在車中,恐怕擾了太子與蜜斯私語,聽聞蜜斯大聲疾呼,趕緊探出頭來。
如月驚奇道:“蜜斯,您是不是生奴婢的氣?”
這麼晚,她要出門去,莫非是為了秦大夫一事?衛東康趕緊叮嚀親信,暗中跟從,不成打草驚蛇。
宇文睿如同一頭獵豹,刹時撲向衛雁,大手扼在她頸中,陰沉沉地說道:“你可知?鴻溝蠻夷來犯,孤正與霍將軍等籌議軍務大事,見你孔殷相邀,將國事暫放一旁,留霍將軍宿在宮中,隻待歸去再議。你呢,卻操縱孤對你的寵嬖,如此戲弄於孤,莫非孤在你眼裡,就那麼好欺?”
許婆子那裡還敢多嘴,趕緊開了院門,衛雁不顧如月各式勸止,一味向外衝。巡夜保衛見她出門,不敢過問,倉猝稟告衛東康。衛東康原聽蔡姨娘言語,衛雁似並不知悉唐家之事,對秦大夫失落一事也一無所知,才放下的心,跟著侍衛的稟告,又提了起來。
衛雁昂首望著天涯重雲,思路飄到了數日之前那一晚,徐郎與她騎在頓時,多麼纏綿,差一點,她就成為他的人了!數日不見,不知他過的可好,是否想起她?
衛雁道:“臣女枕在婢女腿上,非常舒暢溫馨,不肯動呢。殿下若不棄,不如坐於臣女車前?”
走到院門口,許婆子尚未睡,笑道:“蜜斯有事?”
衛雁不答,走進臥房,也不待如月過來奉侍,自行換了套衣裳,挽開端發,就朝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