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玉欽並不熟諳蔡姨娘，他將衛雁扶起，輕聲道，“如夫人在那邊？我與你們一同去看看？”
宇文勁的禦書房內，徹夜亮著燈火。
屋外，衛薑就著半盆不知何時打來的水洗著臉，小丫頭們神情嚴厲地守在門前。徐玉欽手裡捏著一片樹葉，坐在樹下嗚嗚吹奏那曲纏綿的“子衿”……
徐玉欽抬眼，這才發明這綠衣女子是衛薑。
徐玉欽神采烏青，冷聲問：“雁妹在哪？”
衛雁道：“黃鶯，瑩兒，小綠，喬兒，你們都跟著，莫走散了。”
眾女皆低聲哭了起來。
徐玉欽放下衛雁，上前探了探她的鼻息，回過甚來，向衛雁搖了點頭。
衛薑緊緊揪著衣衿，跌跌撞撞地往內裡走，徐玉欽快速超出她，向閣房奔去。
宇文勁手上的禦筆掉落在地。
“徐公子……，你有冇有，瞥見我姨娘？”
宇文勁一掌拍在案上，將茶盞震得跳起。
看清了那男人的模樣後，衛薑尖叫一聲，嚇得腿都軟了。
“啊！”黃鶯尖叫起來。――隻見蓮兒倒在地上，嘴角流血，胸前幾個玄色足跡，一動不動地抬頭躺在那邊。
“皇上，不好了！廢太子被人劫走了！”
宇文厲、靖國公等人猶立在階前議事。
好久未曾醒來的蔡姨娘，展開了眼睛。
衛薑發瘋普通，四周馳驅，大聲喊叫“姨娘！姨娘！”
扯住那男人後領，將他摔到地上，撲上去猖獗踢打。
“擬旨！擬旨！宇文睿之正妻左氏、良娣莫氏、孺人尹氏、獨女宇文蕙，全數處斬，立即處斬！首級掛在城樓上示眾！”
方纔經曆過一場廝殺的皇城內，一片沉寂平和。低頭穿過迴廊的宮人柳腰纖細。掃灑天井的內侍行動諳練而無聲。
隻見內裡七零八落，桌椅倒地，櫃門大開，嫁妝內的紅豆散了一地。一個男人俯臥在床上，一動不動。
“追！給朕追！格殺勿論！”
衛雁輕笑：“你曉得是我，就該曉得我為何如許做。”
“他有冇有，有冇有……”他打量著她，鎮靜得麵無赤色。
衛薑跑進閣房，沉聲喚道：“孃親！蓮兒！”
“原覺得，這個奧妙能夠瞞你一輩子……”蔡姨娘笑了，“報應，來得真快啊……可惜，我見不到薑兒出嫁的模樣了。”
衛薑吃驚過後，驀地想到蔡姨娘。她原是要與衛雁同去姨娘處的，誰料竟被那群刁奴堵在屋裡。她們這裡已經亂成如許，還不知姨娘那邊環境是多麼卑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