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幕幕舊事,掠過心頭。與呂芳菲於曲水亭台當中初識,呂芳菲文秀端麗、風采無雙,一手琵琶彈來,大氣蕭灑,令她佩服;其氣質婉約,精於辭賦,言語親熱,又令她傾慕不已。呂芳菲是都城世家女子的典範,也是她內心曾巴望成為的那種真正的王謝淑女,是她終其平生都再冇能夠攀附的一個夢。
曾經,本身與這手字的仆人,頻繁托寄鴻雁。厥後,又垂垂淡去了這份友情……
衛雁聞聲外頭說話聲,就站起家來,迎到門口,“徐郎,邇來你忙,不必特地來瞧我。”見他身上披著狐皮大氅,肩頭有尚未化去的白霜。不由問道:“外頭下雪了麼?”
“恩。明天去了城外莊子收賬,一早就出了門,怕夜路不承平,不及用飯就返來了。好些天冇來瞧你,想你這會兒應還冇睡,趕快過來瞧瞧你。”
“是那混賬來了?叫他出去!”
衛雁何嘗情願他倉促拜彆?可瓜田李下,總還得避嫌。聽他如此說,便點點頭,淺笑道:“也好。徐郎,請替我向徐夫人問安。在府上叨擾這麼久,還未曾向她伸謝過。”
呂芳菲許給了蜀王,即將成為蜀王正妃。
“文茜,感謝。”衛雁說完這句,便將手裡的信遞到燭火旁,接著丟進銅盆當中,任它燃成灰燼。
而她,妾身未明,罪臣之女,拿甚麼身份去見她呢?
清楚是涇陽侯的說話聲。
涇陽侯徐億凡與世子徐玉釗坐在裡間,均肅容朝他看來。
走到門口喚了一個小丫頭出去,“煩請往廚房走一趟,給二爺取些吃的過來。”
徐玉欽悄悄憤恨本身輕浮,拿起大氅道,“雁妹,不必忙了,我還要去母親那邊存候,在母親房裡用飯吧。時候不早了,不擔擱你安息。”
“混賬東西!本侯一世英名,全毀在你這孽子手裡!那罪臣餘孽就那麼好,叫你連是非吵嘴孰輕孰重都分不清楚?”徐億凡一想到衛雁,就氣不打一處來。他這個次子,向來叫他費心,又有才名,本是他最心疼一個孩子。誰想自遇著了阿誰妖女,竟變得如此胡塗笨拙,幾次做出有辱家風的事來。如非蜀王插手,茶館楚館裡,恐怕還在傳播著“廢太半夜入香閨探才子”那等風騷故事!他們徐家與如許一個申明狼籍的女子訂婚,多少人在暗中偷笑!
“吾友雁姊,見信如唔。彆來近歲矣。常憶當時光陰,與汝把臂攜遊,對坐操琴,夜話交心,痛本日之日儘愁緒,而哀昨日之日不成追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