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趕快與官兵道:“這是我家叔子,尋個大夫,看看能不能挪到我們那兒去。”
可就算不熟諳,這也是顧家的後輩,能活下來,何嘗不是一件幸事?
隻是,眼下畢竟人數有限,肅寧伯的雄師還未到達,能防的隻要大城、各處隘口,底下的鎮子村莊就實在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了。
可施媽媽謹慎,戰況還能說道一二,對於自家身份,隻以商賈之家來當說辭。
這個少年,五官與顧雲妙有七八分類似,若顧雲妙是男孩子,大略就是這麼個模樣的吧。
顧雲錦一怔,細心看著顧雲騫,內心冷靜唸了聲“難怪”,難怪她會想到顧雲妙。
重傷者躺在一旁地上,而那百姓的狀況也冇有好到哪兒去,鞋子破了,衣服頭髮亂糟糟的,雙手耳鼻都凍傷了。
哪怕顧雲錦與顧雲妙的乾係極好,與顧雲騫卻冇有多少來往。
這廂馬車趕路,那廂裕門關裡,顧雲錦和葛氏等人都翹首盼著。
雖說是曉得下落了,但唯有棟哥兒他們平安然安的站在跟前了,纔算是“尋著了”,放心了。
而恰是如許年青的少年人,披甲上陣,為他們尋一絲朝氣。
葛氏亦是欣喜交集,喜的是見到了人,驚的是這等傷勢下,不曉得能不能活命。
顧雲錦看嫂嫂反應,內心格登一聲,亦細心去看那少年模樣。
向威那兒在開軍議,官兵不敢去打攪,乾脆來尋葛氏與顧雲錦。
男人們有軍務要辦,顧雲錦就跟著嫂嫂持續在裕門關裡找尋,探聽些狀況。
顧雲錦和葛氏互換了一個眼神。
並非鎮北將軍府的身份見不得人,正因為他們姓顧,才斷斷不能在彆人的地盤、大大咧咧就說給彆人聽。
劍眉入鬢,眼睛閉著,按說隻如此看,顧雲錦是認不出來的,可她看著這五官,愣是升起了一股子非常熟諳的感受。
她冇法當作冇有看到。
施媽媽帶著顧雲映在馮家莊養傷時,就有很多人尋她探聽,一是問來源,二是問北境戰況。
他們彼時挪動不得,隻能等著卓榮媳婦帶人來接,若曝露了身份,萬一狄人先打到了馮家莊,那他們也許就要被賣了。
這些日子,北境的大城都加強了防衛,向威和蔣慕淵他們調兵設防,除了已經破城的北地與狄人駐紮的鶴城、山口關,不叫狄人再霸占城池。
葛氏取出帕子,沾了些雪水,給他擦了擦。
她在途中碰到了顧雲騫。
哪怕現在上了馬車,施媽媽還是躲避這個題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