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二不解地看著施幺。
“或許一旬、或許半月,看後續設防狀況。”蔣慕淵答道。
夫人身邊的丫環,北地人,爹孃兄弟毫無下落,想來凶多吉少,可那兒跟她一樣的人太多了。
朱氏見他神采沉沉返來,嘴上一句也不開解,隻備了水讓顧雲熙梳洗。
施幺當然做過,石瑛就是他和許七措置的,他摸了摸鼻子,道:“可我感覺不一樣,這和兵戈不一樣。我們在京裡做事,能吃能喝,上了疆場,指不定命都冇了。”
“袁哥,”施幺想了半天,皺著眉頭問,“那你說,五爺圖甚麼呀?他一個矜貴公子哥,在葉城能呼風喚雨,為甚麼要分開葉城,幫小公爺做事呢?”
話說兩邊,這廂顧家兄弟等報酬明日出關行軍做著最後的籌辦,那廂京中當中,袁二亦要出發了。
朱氏衝她比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果不其然,翌日傍晚,顧雲熙從營中返來,便去看望了顧雲映。
顧雲映會心,也就不拆穿躲在屏風背麵的朱氏,隻看著一臉凝重的顧雲熙。
這不但單是顧雲錦的心願,也是蔣慕淵的心願。
姑嫂兩人笑了一陣,也不提剛纔顧雲熙的行動,朱氏道:“我再去清算清算行囊。”
蔣慕淵倒是笑了,擱在心尖尖上的人,一顰一笑都是動聽的,哪怕是煩惱的模樣,都叫人歡樂。
顧雲映眨了眨眼睛,忍住眼底的酸意,笑著與顧雲熙道:“上了疆場,可千萬打動不得,四哥哥,我們都等著你們班師而歸。”
見他困擾得如此當真,袁二也端方起來,說了本身的設法:“我之前想的跟你也差未幾,但我這趟到裕門關,一起往北一起看,趕上過很多避禍的,看他們的模樣,就內心特彆憋屈。
“我這性子就是太沖了,內心有話存不住,”顧雲熙不美意義地輕咳一聲,“恰好吧,換一種說辭,聽起來會順耳很多,可我總顧不上,張口就是最衝的。是哥哥不好,讓你受委曲了。”
就看你圖甚麼了。”
話一出口,顧雲錦才發覺到話語當中透出來的不捨之情,明顯說這句話的時候,她不想表達那樣的情感的。
父親兄嫂都不在了,姐姐姐夫也不在了,今後她與侄兒、外甥都要靠著其他幾房餬口,哪怕統統人都奉告她不要介懷血脈,可到底另有些膽怯的。
終究,他也隻是撓了撓腦袋,回屋裡去了。
可叫顧雲熙一說,俄然就酸酸的委曲上了,隻是,酸澀以後,是豁然與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