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幸中的萬幸了吧。
顧雲宴睨了他一眼，冇有多言。
顧家兄弟們從邊上廢墟裡尋了些能用上的草蓆、破衣裳，又籌辦了些麻繩，籌辦返回裕門關時，把顧雲嬋他們綁在身後帶歸去。
葛氏妯娌兩個，方纔在城裡冇有多少收成。
這院子的狀況不算太差，天井叫幾株倒下來的大樹攔了，北屋都塌了，但西配房有半間還未倒。
蔣慕淵問老夫道：“我們分開時，隨我們到裕門關吧。”
顧雲錦跟著一道走，內心憋得慌，行至半途頓住了腳步，擰開水囊抬頭灌了一大口。
扒開攔住了路的樹乾、石塊，在屋子拐角處，顧雲熙尋到了一具屍體。
最後，是在一株大樹下。
她的額頭上有一個洞穴，彷彿是有甚麼東西砸落下來，傷了她的腦袋，半邊身子都被鮮血浸濕了。
顧雲錦順著顧雲熙指的方向看去，遠處矮牆後，斜斜倒出來一截樹乾，葉子早就掉潔淨了，隻餘下空蕩蕩的樹杈子。
顧雲宴慎重與老夫伸謝：“若冇有白叟家把他們從北城牆那兒背下來，我們一定能尋到他們，這份恩典，顧家冇齒難忘。”
連提出來題目的顧雲錦都怔住了：“為甚麼？”
他乾巴巴笑了笑：“我們家到底另有多少事情，是我不清楚的。”
顧雲宴領頭跪下，重重給老太太叩首：“祖母，孫兒來帶您歸去，曉得您一輩子不想分開北地，等孫兒們把北地收回來了，就再帶您返來入土。先委曲您了……”
而顧雲錦，站在那差未幾連根起的大樹下，伸手摸了摸樹乾，心中冷靜想著，夢中雲妙既然引她來這裡，就讓她在這兒尋到些蹤跡吧。
這類白讓她想起了那一夜的夢。
當夜城裡亂作一團，祖母即便本身不走，也會讓勉哥兒他們走，與其穿過亂戰的大街，不如走密道。
顧雲宴點頭應了。
這句話，叫人在哀思之餘，也鬆了一口氣。
這話是顧致清說的，顧雲錦冇有親耳聽過，但就是能勾畫出人高馬大的三伯父說這句話的口氣。
一行人重新走回將軍府。
顧雲熙聞聲轉過甚來：“你如何俄然想到那一岔了，好似是西邊哪個院子來著……是不是那一株？”
“不如我們去祠堂看看？”葛氏建議道。
顧雲宴一麵往那處去，一麵解釋：“那院子向來不住人，因為西配房下有一條出城的密道，一起往南，挖了十裡路，如果北地受雄師圍困，傳令兵能從密道出去，傳信給裕門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