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哪兒來的?必定是楊家打的,誰先脫手的那還用多說嗎?邵嬤嬤又不是個傻子,如何會單槍匹馬去楊家裡頭尋人打鬥?必然是楊家追著打出來的傷。
能叫娘娘這般痛心,楊氏必定是真的斷髮的,何況,徐家都請了醫婆了,是真是假,瞞不過的。
都是探聽動靜的,不至於把人攔在衚衕口,非要說出個子醜寅卯來,也就放了肩輿疇昔,又有人跟上去楊家外甲等信兒。
楊氏這突如其來的一手,不止讓楊家老太太冇法應對,楊家其他幾房亦錯愕不已,但他們冇有躊躇太久,紛繁出來發言。
此話一出,一片嘩然。
“難怪其他幾房要分炊呢!這真是不給親女兒活路了!”
身材髮膚受之父母,豈能隨便斷髮?
那轎衣是青色的,隻兩人抬著,不似主子出行。
她曉得演戲的門路,現在若在楊家門口大喊小叫,反倒是落了下乘。
徐令婕這時候那裡另有主張,木然極了。
“是老太太的病又幾次了,還是……”小販問。
有小販膽兒大,大聲問道:“轎內是哪一名呀?”
肩輿才走,徐家主子又急倉促跑出來,嘴裡喊著尋大夫。
老太太死死咬緊了後槽牙。
“照你這麼說,楊家那老太婆就是個成了精的黃皮子!太壞了!”
“哈哈哈哈!”楊家老太太怒極反笑,“我養出來的女兒,竟然如此短長了!”
這般大的熱烈,立即傳遍了全城,連工部衙門裡的徐硯都傳聞了,與劉尚書告了假,白著一張臉往家裡趕。
“您是甚麼意義,我們太太就是甚麼意義了,”邵嬤嬤把斷髮放下,依依不捨看了兩眼,道,“您的親生女兒,您真要把人逼死了,您纔對勁嗎?”
邵嬤嬤從楊氏手中接過斷髮時,雙手顫個不斷,眼淚也啪嗒啪嗒往下落。
畫竹道:“女人看著太太,奴婢去請大夫。”
邵嬤嬤哭得捶胸頓足:“一回逼、回回逼,我們夫人真是……”
幾個細弱婆子鬨了一通,才叫老太太的人脫開了。
“就他們家老太太那脾氣,還會讓人賠罪?我看不是賠罪,是逼著徐家讓步吧?”
邵嬤嬤起家退出來,老太太的人冇有攔她,賀氏那兒聞聲趕來的,要與她拚個你死我活,特彆是汪嬤嬤,衝在最前頭,恨不能撕了她。
楊家老太太看了眼明麵上無數傷痕、一臉對勁的邵嬤嬤,對賀氏搖了點頭:“論手腕本領,你比我女兒差太多了。”
就算邵嬤嬤甚麼都不說,她的這幅模樣,就充足讓看戲的人本身編出一大段故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