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至於到了現在,還要扭過甚去再修補呢!
徐氏從不“費事”徐老太爺,甘心與親生父親冷淡些,換相互承平,可眼下,徐老太爺俄然來這麼一出,實在叫徐氏很不測。
徐氏對親爹繼母都不靠近,畢竟,在徐家裡頭,她過得像個外人。
因著蔣慕淵事事全麵的乾係,聖上對兩湖狀況心知肚明,再看摺子,並無對不上號的處所,各處應對措置,亦是之前禦書房裡會商出來的成果,他算是對勁的。
這些官員都是離京一年多的,隻曉得王家與金家攀親了,並不清楚兩家乾係不睦,但王甫安與徐硯之間的那些摩擦,彼時大家心知肚明,見王甫安成心套話,便各自打起了草率眼。
一起風塵仆仆,徐硯卻不敢擔擱,在府裡梳洗換衣後,就帶著摺子急倉促到了衙門。
不講是非,但總歸是憋了一年多,嘴巴管不住,說了些構築的事兒。
可哭做甚麼呢?
她不會哭,天然不比會哭的有奶吃。
閔老太太令人來喚,也被徐硯推了,說公事要緊。
徐氏脾氣暖和,不管是閨中還是嫁人後,都不是個喜好抱怨抱怨的人。
就算非論各自出息,他們在兩湖與徐硯同舟共濟了一整年,親眼看著一個侍郎起早貪黑,卷著褲腿去堤壩巡防,常常一身泥濘的返來,哪怕不說徐硯好,也不至於說他的壞了。
當然,家道分歧,不能同理推論。
她自小就是繼母閔老太太養大的,實在也算不上養,婆子丫環做了大部分事情,等兩個弟弟出世後,閔老太太那裡還顧得上她。
徐老太爺那兒,聽聞徐氏收下了,內心舒坦很多,想到西林衚衕對二房還挺靠近的,便又去尋了徐馳。
聖上又問了徐硯一些近況,見外頭夕陽夕照,便道:“愛卿回京,府裡定要拂塵洗塵,朕也不留你了,一會兒讓禦膳房給侍郎府添兩個菜。”
他們前腳剛走,後腳,王甫安便冒了出來,向回京的小官吏們探聽細節。
王甫安聽他們“如何如何辛苦”、“如何如何艱钜”,聽得越多,心沉得越深――徐硯的位子是穩妥的,之前有人猜想聖上會拿徐硯出氣,能夠是看走眼了。
聖上眯著眼睛笑了一陣。
徐硯垂著頭,把統統的功績都推了個潔淨。
閔老太太不是個好繼母,徐老太爺也不是一個好親爹,但亦不是個喪芥蒂狂的壞父親。
徐氏的親孃是難產死的,這事兒誰也怪不上。
要不然,有顧雲錦住了四年的情分在,乾係能冷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