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是楊氏,揪著這個機遇,立即撐著胳膊半坐起來:“我的兒!你如答應真是心疼死舅娘了!舅娘曉得你的,待人好就是掏心掏肺的好,叫旁人鑽了空子,你內心憋屈,哎!快到舅娘這兒來,我的乖乖哦!”
“嘖!瞎叫喊甚麼!”婆子不耐煩道,“二女人是主子,麵子人,天然是在屋裡坐著,哪兒會來看你皮開肉綻的醜模樣?整日裡指手畫腳,你就是服侍二女人的,還希冀二女人服侍你了?從速歸去養著吧,這幅模樣給誰看呐!”
這一句句都是指桑罵槐,衝著顧雲錦去的,罵她不像個主子女人,罵她指手畫腳,可落在杜嬤嬤耳朵裡,那句句都是朝著她的心去的。
楊氏錯過了昨日那好機會,終究拽著了機遇,把話題又引到了這條道上。
杜嬤嬤的眼神有些散,但念夏的那幾句話她是聽到了的。
你昔豫表哥呢,你們也算青梅竹馬,兩家都知根知底。
等念夏打完了,杜嬤嬤趴在凳子上,半點也不敢動,她怕一行動,牽涉了傷口,更加痛得短長。
可不就是跟疇前一樣嘛!
是她不勸著二女人嗎?她能勸得動二女人,也勸不動太太呀!
顧雲錦嗔了她一眼:“你亂來人的本領倒是不錯。”
果不其然,楊氏摟著顧雲錦的胳膊收緊了幾分,道:“你快及笄了,按說要把婚事定下,但這個時候……
呼吸之間,滿盈著一股血腥氣。
念夏都繞著人走了,還被冤枉過好幾次。
打人的板子分量不輕,一下下落在身上,杜嬤嬤最後還叫喊得努力,半途就出不了聲了。
念夏自顧自說完,也不管杜嬤嬤是個甚麼反應,直起家走回顧雲錦身邊。
她即便要哭,也不想對著楊氏哭。
楊氏的神采欠都雅,歪在引枕上,藉口怠倦。
楊氏見顧雲錦不動,趿著鞋子過來,摟著她回羅漢床邊坐下。
昨日她落水,從一開端便是杜嬤嬤來跟她們說道前頭的宴會比文,又引著她們去了池邊,固然最後那一下是徐令婕推的,但與杜嬤嬤一樣脫不了乾係。
“女人,”念夏低聲道,“固然奴婢不喜好那些彎彎繞繞的,感覺累死小我了,可之前那幾年,奴婢學得還是很用心的。”
她說?她隻想楊昔豫站在這兒,她一拳頭砸到他鼻子上!
最後這一句,徐令婕說得心虛。
她最後那幾板子不如之前痛,一來的確是手上勁兒跟不上了,二來是杜嬤嬤痛麻了,壓根分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