鞭身雖不算劃手，但最後抓的那一下，已然是弄破了手心，她在用力兒拽著，血珠子就一點點往外滲了。
這下輪到段保珍驚詫了，哪有人白手抓鞭子的？力道一反過來，她也幾乎站不穩。
等被花影遮住的身影完完整整暴露來，顧雲錦這纔看清楚，在前頭大步跑著的是個與她差未幾年紀的女人。
壽安看清來人模樣，小聲驚呼道：“段保珍？她來這兒做甚麼？”
“大伯孃還在裡頭呢，誰也彆走，一會兒慈心宮說理去，不對，你便是說出個子醜寅卯，你也不占理！”壽安氣得要命，還想再踹段保珍，餘光瞥見了顧雲錦握著鞭子的手。
顧雲錦一向盯著段保珍的手臂。
這般一擔擱，丫環婆子眼看著就要趕上來了，段保珍急不成耐：“你不讓，我拿鞭子抽你！”
壽安委曲得眼淚都掉下來了：“我反應慢了冇有躲開，顧姐姐是為了救我……”
永王妃的園子，常日都空著，隻偶爾宴客。
她們兩人站在段保珍的必經之路上，也不消決計禁止，就擋了段保珍的道了。
隔了半個園子，隻看到那廂稀有人穿行，且都步子倉促，幾步是半跑著往她們這兒來了。
段保珍冷哼一聲：“與你不相乾，你讓開！”
壽安奇道：“你瘋了不成？你跑來清平園撒潑，還要拿鞭子抽人？”
見段保珍如此態度，壽安自是半步不讓，攔在跟前與段保珍大眼瞪小眼。
“讓開！”段保珍瞪著眼睛道。
壽安趕快放手，謹慎翼翼地把顧雲錦的衣袖往上頭挽起。
就算丫環婆子們不敢對段保珍脫手腳，攔起來也冇有使大力量，但看到如此場麵，那裡還敢再多有顧忌？
白嫩細胳膊上，一條鞭印子鮮紅，已然是破皮了。
背麵跟著跑的丫環也瞧見了壽安郡主與顧雲錦，忙大聲道：“郡主、郡主，您攔一攔她，攔一攔她。”
她臉上儘是怒容，氣勢洶洶的，一個勁兒往前跑，因她穿戴褲子，邁開腿一跑，清平園做事的丫環嬤嬤們提著裙角底子追不上。
此時，安陽長公主也得了動靜，急倉促趕過來，視野恰好落在顧雲錦的手掌、手臂上，當即心一緊。
顧雲錦搖了點頭：“你冇有碰到掌心，我是胳膊痛。”
還是那日下午蔣慕淵來府上拜訪，講到永王爺和聖上從客歲就在給孫恪找媳婦時，順口提了一句“段保珊”，看起來段保珍與她應是姐妹。
兩人談笑著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