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蘇汗帶著牧民往草原深處又退了百裡,把這前沿大帳留給了此次立下軍功的阿獨木。
“甚麼如何樣?”袁二聳肩笑了笑,一麵走,一麵道,“就如許唄。”
阿圖步捱了他一頓鞭子,抽去了幾近半條命,讓被抬回營中,這些光陰一向在養傷。
當然,山口關一戰死傷過分慘痛,不止都呼掛著火,其彆人也在為戰死的朋友哀痛,他們也就冇有想到,在都呼設局甕中之鱉失利以後,山口關大戰之前,他們誰都冇有見過顧雲康。
顧雲康已經和從裕門關逃返來的一些兵士混熟了,他狄語流利,酒量又好,底子不怕與人吃酒,但他還是很謹慎,決計不會吃醉,他怕醉後冒出漢話來。
顧雲錦一麵擦手,一麵與鐘嬤嬤說話,笑聲悄悄的,非常動聽。
而真刀真槍的戰事,結束以後,留下來的是滿目瘡痍。
先前安蘇汗舊疾複發,昏昏沉沉病了一陣,阿圖步偷了了他的虎符,調兵攻打裕門關,不但毫無收成,反而折損幾千精銳,這讓回過神來的安蘇汗忍無可忍。
顧雲錦微怔,複又笑了,重重點了點頭。
若非裕門關損兵折將,在漢人火襲山口關時,這些馬隊說不定還能表裡夾攻,讓漢人雄師腹背受敵。
畢竟,安蘇汗還在火線養病,這裡,誰也管不著他。
都呼逃得倉猝,幸虧天大亮了,顧雲康的視野冇有受阻,他跟上了都呼,也有充足的工夫察看擺佈線路。
阿獨木得了功勞,得了安蘇汗的賞識,又打壓了阿圖步,整小我飄飄然,他現在惹不了北境,但北境的守軍也惹不了他,他整日吃酒尋歡,連將士都跟著疏鬆了。
想那些做甚麼?
死了那麼多人,能活下來就不錯了,活下來的認得的人,就充足捧首痛哭一場了。
都呼的神采很丟臉,哇哇大呼了一通。
半途冇有趕上念夏,蔣慕淵自是半句不提,隻道:“還冇有效。”
這也幸虧是聽風了,如果許七和施幺敢給他出胡亂出點子,袁二已經一巴掌拍他倆背上去了。
他們冇有所謂的下酒菜,也冇有肉,那些噴噴香的好東西,都送進了大帳裡,傳出來的是歌舞琴樂,是異化著各種笑聲的大段狄語。
顧雲錦抿著唇,指尖按在天元上,昂首看向蔣慕淵:“你說,三哥哥現在在做甚麼?”
彼時,堆積起來的人數不算多,不曉得是都被攔在了半途上,還是走著走沉迷路了。
都呼雖兵敗而歸,但安蘇汗並冇有指責他,隻是感覺遺憾,若能在對峙一月兩月,後續狀況大略完整分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