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撥人在楊氏這兒,聽話做事的還好,倚老賣老的,楊氏看著就煩,偏她做為京裡的媳婦,冇有無緣無端把老仆趕回籍下去的事理。
而那主事被打了一巴掌,胸口疼得短長,哎呦哎呦叫喊著尋藥油,嘴上對撫冬罵罵咧咧,也被人一併告到了畫竹這兒。
他平素油嘴滑舌慣了,又感覺撫冬是徐家的家生子,調戲幾句占個便宜,不會出甚麼題目。
閔老太太令人請楊氏疇昔。
邵嬤嬤啐了一口:“給主家添費事,還真冇有說錯你們,不消再留了,現在就趕出去!”
門房上的阿誰,是現在“碩果僅存”的幾個之一了。
而當時撫冬說這句話的口氣……
楊氏內心也明白,純真隻這麼個來由,她發作不了門房,隻能忍下,本日這事兒是撞上來了,她就一併算賬,斷不能留這麼一個禍害!
“功績?苦勞?”邵嬤嬤的聲音鋒利,道,“府裡少了你們的月俸銀子,還是少了逢年過節的打賞銀子?一分錢很多,你們著力,府裡出錢,既然現在出不好力,儘給主家添費事,主家也不想付你們銀錢了,去彆家儘功績換銀錢吧。”
他想告饒,隻是胸口的那一巴掌太疼了,他一焦急,胸口裡頭火辣辣的痛,激得他話都說不出來。
難怪撫冬偶爾登門來,都要罵閔老太太兩句。
這些年,有幾家叫她尋了錯處打發了,哪怕閔老太太不歡暢,楊氏占著大事理,她也隻能嘴上說幾句,讓楊氏措置了。
話裡話外的,都是自家跟了徐家那麼多年,冇有功績也有苦勞,一點兒的錯處,讓楊氏部下包涵。
就是不曉得,畫梅這“納福”的日子,享著享著,是不是有一日把心享大了,那就又要鬨起來了。
楊氏也在內心感喟,前回徐硯被潑了那麼大一桶臟水,最後也是蔣慕淵尋到了門路,讓紀致誠來告訴他們以免打草驚蛇,又事事安排安妥,把人證接進京裡,物證備全……
邵嬤嬤在一旁道:“先前幾次給老太太那兒遞動靜的,準少不了他們門房。”
這可真是要了親命了!
邵嬤嬤最恨的就是這幫老仆的倚老賣老,不說這個還好,一提她就氣。
那幾家是徐家進京時從老鄉帶來的,從徐老太爺的祖父做買賣的時候就跟著,幾代家生子。
舊仆另有另一種,就是閔老太太嫁出去以後纔跟著徐家做事的,這些頗得閔老太太正視。
她掌中饋,拿捏家事,這麼多年下來,府裡的人手用得還算順,不誠懇的,一撥一撥的換人,大略都換了她的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