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遭到是一回事兒，但感遭到了又聽到了，內心會更暖。
“後日，”蔣慕淵道，“後日一早就走。”
“冇尋著就是活著！”皇太後道，“戰死就是戰死，屍體又不會挪處所，在那兒就是那兒，既然打掃疆場時冇有尋見，必然有朝氣，要哀家說，這動靜傳返來，程家都不會放棄，阿淵你先沮喪又是做甚麼？”
“忙起來冇個準的，”皇太後道，“莫要理睬他們，我們先擺桌用膳。”
顧雲錦的呼吸快速頓了一拍，她不由自主地握住了蔣慕淵放在膝蓋上的手，難以置信地看著他。
隻是，這一日畢竟等得有些遲。
正如她先前說過的那樣，因為皇家身份，她很遺憾地冇有看到猴子模樣的祐哥兒，也不能去看孩子洗三，她隻能靠這些體貼來彌補遺憾。
蔣慕淵的情感並不好，嘴快緊抿著，非常沉重。
當初衚衕起火，他亦是把救火放在了第一名，隻讓聽風去護一護顧雲錦，當然事情有個輕重緩急在內裡，可這一次，他還是要分開剛出月子的顧雲錦和祐哥兒，奔赴疆場。
顧雲錦懂他，亦如他也懂顧雲錦，他們之間，無需用那麼多的話語去解釋輕重，他們有如許的默契。
方氏平素再不喜在府裡走動，也過來看了看孩子，給了見麵禮。
這頓晚餐，實在是食不知味。
皇太後問了很多月子裡的事情，底下人的嬤嬤實在都來回過，但她要聽顧雲錦說，事無大小，體貼極了。
提及馬革裹屍的程晉之，蔣慕淵彼時的言語裡的遺憾和痛心還是在顧雲錦的耳邊，她也曉得，此生，數月出息晉之出征時，蔣慕淵亦是非常擔憂。
洪嬤嬤看在眼裡，待回了屋子，才道：“您總說心如止水，但奴婢看得出來，您今兒還是很歡暢的，您很喜好祐哥兒。”
是了，天大的事兒也比不過吃喝，吃得出來纔是最要緊的。
“前頭強攻霞關，霞關打下來了，”蔣慕淵頓了頓，聲音顫著，“卻，找不到晉之的蹤跡……”
“是，”蔣慕淵應了聲，“霞關難打，戰局狠惡，目前是還冇尋著，以後……”
她記得很清楚，嶺北的那場初雪裡，她和蔣慕淵在白雲觀說了很多。
珠娘從速添了副碗筷。
她張了張嘴，想說甚麼，顧念這兒是慈心宮，畢竟還是都先嚥下了。
不過，顧雲錦也看得出方氏是喜好祐哥兒的。
方氏頭也冇有抬，道：“哥兒是個有福分的，會投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