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裡人大抵信了,屋外卻有人不信。

徐老太爺壓根就冇把思疑的心機落到孫兒們頭上,若不然,早把人一塊叫來了,不至於熱烈了半天,除了老太爺自個兒,屋裡就滿是婦人女人。

“我?”顧雲錦挑眉,道,“這是把我當傻的了?我圖甚麼呀?

哪怕同在侍郎府,哪怕都姓徐,是令字輩,但也不一樣的。

楊氏上高低下看著顧雲錦,揣摩著這類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體例,這小丫頭應當豁不出去。

按平常,魏氏是不會把這些話挑明的,她內心一千個不滿一萬個不快意,也不會明晃晃地當著徐令意的麵擺出來,隻是閔老太太剛纔罵她的那幾句話委實太刺耳了,魏氏實在咽不下這口氣。

“你!”閔老太太氣急,指尖指著顧雲錦,“你說的甚麼混賬話!”

這句話跟好天轟隆似的,炸得徐令意都沉沉看著顧雲錦,一副如有所思模樣。

“混賬話?”顧雲錦偏頭,道,“我們太太真不傻的,我說的又如何會是混賬話?”

魏氏一聽楊氏提及她,當下眼眶通紅,拉著顧雲錦的手,道:“都是一家人,外頭說好說壞,都是一家呀。

徐令婕是侍郎的親女兒,楊家又沉浸宦海多年,可到了徐令意這兒,侍郎隻是伯父,而魏家又隻是商賈。

魏氏不能衝著徐令婕生機,就隻能來仙鶴堂裡哭一通,不讓府裡這一個個曉得二房吃了大虧,真當他們被欺負了都不會嚎!

相較於閔老太太的憤恚,顧雲錦反倒是笑了,隻是那笑意裡摻雜了幾分諷刺和戲弄,一閃而過,最後連笑都不剩了。

是臉!

她是親眼看著顧雲錦的小行動的,清楚就是她家女人讓醫婆去外頭說道的,這會兒否定起來也是一套一套的理,可念夏有些擔憂,她很想問一問顧雲錦,那些傳言到底會有多大的影響,若到頭來是顧雲錦虧損,那、那多得不償失呀……

可恰好說的是麵貌。

她倒不怪顧雲錦,這孩子也是不利受了罪的,最最可愛的就是徐令婕了。

你問我為何痛哭,我能不哭嗎?彆人說你和令婕,何嘗不是把令意也算在裡頭了?

明顯是徐令婕與顧雲錦起了膠葛,是徐令婕推了人下水,楊氏和稀泥一樣不給北三衚衕報信,到最後,楊氏摟著顧雲錦一口一個“心肝寶貝”,反而是八竿子打不著的徐令意要被擔擱住,魏氏的確氣得冒煙了。

顧雲錦被魏氏牽著,目光落在徐令意身上。

“交給你了,”徐老太爺扭頭與閔老太太道,“你管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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