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廝躊躇好久,想了想,還是過了來,“爺,您也漱漱口吧。”
取出隨身的絲帕擦了擦手上的點心沫,葉棠順手將絲帕遞給蕭池,要他擦額上的汗。
焦墨的蓮枝,焦墨的蓮瓣。如果細心看,那焦黑的蓮瓣邊上還模糊透出些紅金色,這枝蓮,恍若方纔被火灼透普通,浴火重生,靜置盤底,彷彿還透著灼人的溫度,一碰就會散為一堆焦灰。
可蕭池此次卻說,“此次的,能吃。”
她實在是想不出來,這九王爺會拿甚麼來威脅抑或獎懲她。
手上不自發用了力,捏得她肩膀直髮疼。
蕭池點點頭,“嗯。”而後直接帶著她去了醉雀樓頂。
“難不成,他要在那盤子上作畫?”
說著,蕭池接了許芳苓手裡的一盤點心,擱在葉棠手邊。
葉棠乃至瞥見,有幾隻反應慢的鳥兒被身形結實的擠到了腳下,未幾時便被新湧上來的鳥兒埋冇,看不見了。
蕭池隻解釋道,“那是專門給鳥吃的,人如何能吃。”
蕭池一瞬走神,竟真的讓她將那最後一塊點心拿走了。那丫頭手快,待他反應過來,葉棠已經將拿在手上的點心咬掉了一個小角。
蕭池奪了她手裡仍捏著的半塊醉雀,順手扔到地上,一群鳥兒呼啦啦一下子便圍了上去,又是冒死爭搶。
“九爺,您來了。”
恰逢許芳苓端了一盤點心過來,遞到葉棠麵前,“九王妃第一次來醉雀樓,該當嚐嚐本樓排名第一的茶點。”
本來,這都雅的點心叫醉雀。竟與這樓是一樣的名字。
她一低頭,將口中的水吐進他端著的一個小盤裡。
本來,世上有這麼多的愛是不敢說出口也不敢承認的啊。
她不承認,葉棠也冇體例,隻低頭笑笑,並冇說話。
葉棠笑笑,“若這東西不見了,九王爺要如何?”
那些賞客也與她感受類似,隨即有人突破了沉寂,問,“敢問蕭公子,這盤底焦蓮,出價多少?”
頃刻間,九王爺略一後退,抬手,穩穩地將那盤子接在手裡。見那盤子冇有傷到人,葉棠才鬆了一口氣。
且不說她早就過了戴這東西的年紀,再也不是個小女人了。眼下這夏季就要到了,她還戴著這端陽該戴的東西,如何看都有些難堪,她說著便要往下摘。
“真的麼?”
蕭池就在葉棠身邊站著,葉棠一扭頭,想起甚麼來,便同他說,“九王爺不籌算下去嚐嚐筆墨?我但是記得,九王爺筆墨奇絕,涓滴不輸當下任何一名名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