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管事眼看著方皓澤將名字簽下,內心也鬆了一口氣。他恐怕對方躊躇不肯擔責具名,冇想到這小徒弟看著年紀不大,行事卻這麼判定,不由地在內心又將方皓澤高看了一眼。
至於具名,這事情從不過甘遊的手。為的,就是不留馬腳,萬一被甘遊被人揪出來貪墨了米錢,具名的人就是背鍋。
“哦?”趙管事才轉了一半的身材,這時候又生生愣住,他諦視著方皓澤,一臉迷惑。
“徒弟這是受了風寒了?”聽到這幾聲咳嗽,趙管事也收起了帳本,趕快問。
“那裡,也有兩年冇動筆了,陌生了很多,趙管事謬讚了。”方皓澤淡淡一笑,客氣了一番。腦海中卻閃現了這身材本來小時候的很多影象,本身祖父、父親催促學習的一幕幕來,身周的因果線竟然為之一緊。
“管事稍等,小子另有話要跟你說一說。”就在這時,方皓澤俄然開口。
“果然冇事?”趙管事又體貼了一句。複又說:“那我這趟米糧也交了,一共兩百斤無誤。彆的還要勞煩徒弟對甘典座說一身,下個月便可該結錢了。”
在內心嘲笑一聲,方皓澤毫不躊躇地取了筆,端方地寫下了這身材原主的名字。
方皓澤擺了擺手:“無妨,隻是嗆到了。”
“既然如此,我也問過李大哥了,我們清福寺采購的米價,倒是幾年冇有變過了。”方皓澤言談間,非常直接。
“徒弟這一手字,真是不凡。”趙管事忍不住誇獎。
再比及方皓澤將帳本遞返來,趙管事低頭一看,固然用的是炭筆,一勾一畫仍然很有章法,這字體竟是標準的楷體,模糊有大師風采。
“那也好,勞煩徒弟站我身邊吧。”趙管事想了想,又特地提示了一下。
進了後廚,米行的幾位伴計,熟門熟路地推著小車,來到西邊牆角,兩個大米缸邊,隨後站定。
“我年事尚幼,就勞煩趙管事和兩位大哥稱一下,我在中間看著就成。”方皓澤淡淡笑著。
說完,趙管事又將米袋裡翻開,不斷地從內裡往外翻著米。這米的確不錯,冇有甚麼摻沙,並且也是新米,冇有黴變。
“這,徒弟說的也冇有錯,前年一鬥米要1200文,到本年一鬥米就是1000文了。”趙管事一臉苦澀地說著。心想,公然是來者不善,甘遊想必又要壓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