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機快速的在腦海中閃過,天子就回絕苟晞,“大將軍此前不也拿不定主張嗎?為何俄然就選定了王浚?”
天子神采刹時慘白,心中生惱,卻又不敢此時激憤他,擺佈侍衛也嚴峻起來,防備的看著苟晞。
司州光複,她迎請他回洛陽,此時如果下旨加封她不支撐的王浚,恐生枝節,不如還是保持近況,或是加封她支撐的劉琨。
正對峙不下,周內監嘴巴大張,舌頭都快伸出來了,眼睛翻白,手已經有力的垂下,聽到動靜的趙仲輿帶著人衝了出去。
周內監死了也就死了,趙仲輿如果死了,天下要震驚的,趙含章也不會善罷甘休。
天子沾了沾墨後道:“不急,不急,天冷,這墨乾了,寫出來的字不好,得重新研墨。”
苟晞在隱指趙含章,但天子此時內心眼裡看到的都是苟晞,聽到的也是苟晞的威脅之言。
如果讓王浚當了冀州刺史,劉琨忠君,縱是不肯,也會退出冀州,到時候能夠一心應對匈奴了,可觸怒了趙含章,趙含章不迎他回洛陽如何辦?
趙仲輿和周內監是不一樣的。
趙仲輿肝火勃發,口水直接濺到他臉上,“你曉得現在內裡的百姓都是如何叫你的嗎?”
“屠伯!他們叫你屠伯!”趙仲輿氣憤得眼睛都瞪大了,步步逼近道:“這一年你擁兵自重,酷好酷刑,任人唯親,乃至以殺報酬樂,現在更敢在陛上麵前動粗,苟晞啊苟晞,你那裡是要做第二個東海王,你比他有過之而無不及!”
侍衛被踹飛,半天起不來身。
苟晞也發覺了,不由氣惱的在堂前轉來轉去,時不時地瞪一下天子,“陛下還冇寫好嗎?”
“劉琨雖馳名譽,然於治軍上毫無建立,不似王浚,他雄踞幽州,又與段部鮮卑交好,可引段部光複冀州,”苟晞道:“劉琨隻要治民之才,冇有治軍之能,若由他當冀州刺史,恐怕冀州永無光複之日。”
幸虧擺佈大臣還算穩得住,都上前抱住苟晞的胳膊,在他耳邊大呼道:“大將軍快停止,趙尚書若死於你手,天下再無寧日!”
“你起謀逆之心,少在這兒栽贓人!”趙仲輿氣得神采通紅,義正嚴詞隧道:“我們趙氏忠於天子,隻做晉臣!含章在外兢兢業業,為大晉光複失土,你覺得都跟你似的,每日隻知沉湎聲色,為那三兩肉的歡愉掠取國度之利,藏匿軍餉,進步賦稅。苟晞,時至本日,你還記得初入宦途的誌向,記得當年洛陽城中阿誰清正廉潔的苟道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