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已經在街口聽過一遍了，但還是會再來公告牆看一眼趙含章親手寫的罪己書。
荀修去拖住石勒，回程的時候比他們還早，卻在路上遲誤了，也不知繞到那裡去了。
明天一天，趙宅前麵的公告牆就冇少過人，走了一批又來一批，滿是來看她的罪己書的。
王惠風問道：“不知家父死得可痛哭？”
很多人是哭著分開的，他們從書上看到了趙含章的歉意，也看到了她的決計，他們離不開洛陽了，起碼三年內離不開。
趙含章冇想到如風居竟然是王家的財產，“你們身邊另有多少人？”
趙二郎就要天然很多，他吃過飯，還聘請王四娘，“王姐姐，我現在是將軍了，你今後有空來營中找我，我帶你去騎馬。”
王四娘點頭。
她伸手拍了拍他的腦袋：“好，今晚趙宅的安然就拜托給你了。”
王四娘早有預感，仍舊忍不住心中一痛，她又冇忍住撲進趙含章懷裡痛哭起來。
“是。”
“啊？”
趙含章：……
趙含章也曉得不能問他，回身就叫來趙二郎，讓他去問曾越。
趙含章就垂下眼眸道：“派人出去找，分三路，奉告他，隻要未過穀城，就返歸去把王衍他們的屍都城挖出來帶返來。”
王四娘表示瞭解，然後道：“我要去把父親帶返來。”
王家的宅子間隔皇宮很近，以是他們家是最早被燒的，還燒得很潔淨，被燒的另有一間彆院。
王惠風和王四娘都曉得輕重，聞言微微鬆了一口氣，應下道：“好。”
屋裡點起燈，趙含章從案上昂首，還能模糊聽到內裡傳來的哭聲，她問道：“內裡的人還多嗎？”
她道：“我當時讓人埋葬時留了木牌，能認得出來的都做了木牌，必然能找到。”
趙含章遊移了一下還是點頭，問道：“荀修現在到哪兒了？”
王四娘擦乾眼淚，又清算了一下褶皺起來的衣衿，對鏡梳理了一下頭髮，這才走出閣房坐在趙含章身邊，“我也不與你客氣，我和二姐姐此時來見你，是為我父親而來。”
如風居算是一個名園，文人騷人很喜幸虧如風居停止宴會的，趙含章雖未去過，但聽汲先生提起過，他之前做諜報彙集的時候，很多東西都是從如風居裡來的。
王四娘一副想問又不敢問的模樣。
趙含章抬起眼看他，“有甚麼題目嗎？”
他就真的是來吃一頓飯？
並且他們家的東西全被石勒給掠去，身上的布衣是用她們的耳墜換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