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正就感喟一聲,“唉,黃河要發大水了是不,你說哪條大河春季會發大水?大師種地都要水呢,按說不該發水纔是。”
夏侯仁和陶烏也勸,“城裡糧價飛漲,就是因為將要有天災,讓你們種高粱和粟,也是為了防災,高粱和粟皆抗澇,或許能在水患中儲存。”
村民們從善如流,“行,聽你們的,我們會種高粱的。”
他們就是怕趙含章決策失誤形成的災害還要大於天災本身帶來的傷害。
夏侯仁沉聲道:“大將軍和郭神仙也說今春多雨。”
“那可不,多著呢,特彆是太學裡的門生,每月都有人過來。”
“那高粱賣不出價,也不好吃,這幾日城中的麥子和稻子都漲價了,我看這天好得很,我到地裡看了,小麥已經返青,長得好得很呢。”
“行行行,不攔著你種,”裡正道:“隻是少種一些,以免華侈種子。”
夏侯仁:“裡正,我們不是門生,我們是官。”
夏侯仁和陶烏:……
“官我也見過很多,那司農寺的官,另有工部的,就常來我們鄉間,”裡正並不悚,點評道:“我最喜好的三個官,大將軍、傅尚書,另有沈郎中。”
又道:“漚的肥多施給高粱和粟。”
村民頓住,蹲到地上半天不說話,最後道:“行,我再多種三畝高粱和三畝粟,但水稻我還是要種。”
“不是,怎的,你瞧不起外埠人?”裡正道:“我本籍巴蜀,但現在洛陽落戶了。”
剛強的人,就算是天塌到頭頂了,他們還是會果斷的以為天不會塌。
倆人刹時貫穿,陶烏如有所思,問:“裡正,常有門生來跟您學習嗎?”
對郭璞的信賴又不免擺盪,“你說,郭璞算的準嗎?春季會有大暴雨?還說會到春夏之際,這是說要下兩個月的暴雨?”
唸到這裡,裡正不由停下腳步又轉頭看了一眼倆人,點評道:“年紀也最大。”
“並且種麥子和水稻也需求水啊,春季下雨是功德,”裡正感喟道:“秋冬那會兒,我就勸大師少種些麥子,你看,這大片大片的麥子還是種下去了。”
“有洛陽的白叟看過天了,本年就是多雨。”
“前年那麼大的水災和蝗災,他們如何冇看出來?”村民詰責,“當時問起來還說會風調雨順呢,成果我們種下去的水稻空殼了一半。”
陶烏忍不住了,緊走兩步後問道:“老丈不是洛陽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