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的道,是求生之道,非論如何,她都要活下去,疇前的穆瀾不能讓她死,唐徊一樣不可,麵前的人更加不成能!
“師妹,你可知師父來此所為何事?”本來他是來探聽動靜的。
半晌,她纔回神,是了,這纔是他要做的事。
唐徊最後一次叫她的名字,像在龍腹中時那樣,和順嘶啞,纏繞在耳邊如醇酒醉人。
“彆叫我肥球,我馳名字,何望穹!”
“青棱。”唐徊隻是叫她的名字,不說彆的。
那一劍,刺碎的隻是她用來掩人耳目的五蛛石以及她來不及明白的情愛。修行千年,塵寰百年,她曆經各種,唯獨情愛不識,貫穿之時,卻已是死路。
“你是誰?”青棱仍舊伸直著蹲在地上,語不成調地問。
那少年生得端倪清俊,唇紅齒白,烏髮用青木綰起,散下幾縷垂在麵前,非常標緻,他的手白淨苗條,看起來就是雙和順的手。
她胸口的血染遍青衣,如盛放的殷紅火花,她的眼底冇有恨,隻要讓人陌生的悲愴與冰冷。
紅眼青棱卻彷彿早有預感,向後退去一步,臉上綻放一絲詭異的笑容。
不知過了多久。冰冷的濕意一滴滴落在她唇上,叫她乾裂的唇一陣陣刺疼。
“我是誰?你說我是誰?你這廢料,白費你有千年道行,返虛修士,說出去的確笑死人。貪恐怕死,寒微孱羸,你活得比一條狗還不如!”紅眼青棱罵起她來不留餘地,“放著好好的返虛修士不當,跑到塵寰曆煉,被這些低修耍弄!空有一身本領,卻像堆爛泥!若我是你,甘願被穆瀾奪舍,也好過如許輕易偷生。”
可惜青棱也不曉得。
“冇甚麼,就是感覺你現在是師父的親信,師兄今後還得仰仗於你!”蕭樂生倒冇有再賣關子,他兩百多年不在唐徊身邊,心虛得很。
“你和師父這些年去了那裡?你就要結丹了吧?要不要師兄幫手?”蕭樂生衝她笑嘻嘻。
她隻聽到心口一聲寒微清脆的玉石碎裂聲。
三百年相伴怎敵得上貳心中仙道漫漫。
蕭樂生一驚,轉頭看去,本來是當日的小女孩雪薇。
他們不必爭鬥,便隻是萬華之上的平常師徒,經年累月,他會有他的絕情之路,而她,自當取回烈凰神威,行她的求生一道。
“你們師父是來求娶我宗墨聖女的!”一個嬌蠻清脆的聲音,俄然從中間傳來。
“蠢女人!”
彼時,青棱正和蕭樂生站在玉華山的半月巔上,遠眺蒼茫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