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他一聲“師父”還未叫出,可駭威壓突然來臨,似天宇傾塌般,壓得他喘不出氣,也冇法開口。
烈凰一千兩百年的故事,即使現她以旁觀者的身份,聽著妄聽報告而出,但內心翻覆的豪情,卻冇法讓她抽離。
“彆說話了,是我。”穆七言的話說很急,再無先前泰然自如的溫緩姿勢。
一聲哀號忽起,龐梓哭出聲來。
跟著這一聲叫喊,四周彩霧刹時散去,閒雲池上風景清楚起來,池水上的彩蝶虛影沉下,蝶群像被某種看不見的力量纏上,胡蝶一隻隻折斷羽翼,紛繁從半空中落下煙化,隻剩下那隻黑金胡蝶。
力量用儘,她從半空中跌下,被趕來的人接到懷裡。
“好,我承諾你!”穆七言終究點了頭。
魂識虛空當中,妄聽正閉眼凝住心神,將從穆七言身上所窺測到的,關於他們昔日的影象,很快速地傳到青棱魂識中。
那是花唸的真身所化。
閒雲池上風聲渺渺,四周的修士戰戰兢兢地俯在地上,恐怕穆七言大怒之下會毀了這裡。太素真人與清弦雖為仆人,此時卻也不敢冒然上前。
他懷裡暖和如初,卻已冇法遣散她身上不竭湧來的冰冷。
青棱身影向中間避了少量,他手中蝶針冇入了她的右肩,從她胸口貫穿而過。
閒雲池水中,瑰麗色彩忽現,一隻龐大的斑斕仙蝶虛影自水麵升起,蝶翼輕揚,花念身影消逝,一群仙蝶在霧中平空,快速飛向青棱。
“閉嘴!她還冇死!”他抱著青棱站起,冰冷的眼神掃過龐梓。
青棱氣味微小地倒在他懷中,身上鮮血已染到他衣袍之上。
青棱之事如果究查起來,他們出於私心都冇脫手相勸,一樣難逃其究,花唸的了局已讓他們惶恐不安。
鞭刑雖苦,卻也好過花唸的了局。
“你們兩個,帶花念和龐梓回青凰後,自去領青凰鞭刑五百。”
固然……她已經看不清楚他了。
穆七言森冷聲音如冰川碎裂壓下,不再有半點悲憫,他涓滴冇躊躇地祭出一柄墨色小劍,小劍看著平平無奇,速率也不快,但花念卻不管如何都躲不開。
她於烈凰宮闕中被他奪舍之時,悲苦痛怒,一千兩百多年的光陰都書成一句棍騙,他連一個啟事都冇有給她。
“我看到了!”妄聽俄然睜大眼睛,一聲清喝,“你的影象,在天翔秘境!”
群蝶四散,其間一隻黑金蝶光芒陡綻,在青棱背後聚成人形。
這場戲,三分情真,七分情假,到了最後,卻成了誰都冇法辨清真偽的情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