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還是畫不完嗎?”一道淺如雲絮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
樹下不知何時,來了個偷酒賊。
這第七重樓閣,是四周無壁的敞開玉台,整座樓閣的霽玉頂是懸浮於玉台之上。
金秋十月,青凰川是另一番醉人氣象。
正感喟著,無妨身後有人走來,靠近她。
“我甚麼時候騙過你?”穆七言放開了她,看著這笑容,眼裡悲憫添上和順。
她再不是疇前漫野奔馳的散修,不綰髮不著釵,隨性而為。
“嗝――”他打了一個大大的酒嗝,放棄了手裡葫蘆,伸開雙手,撲進了她懷裡。
青棱下認識地想要退開,他的另一隻手卻更快撫上她的背心,微一用力,就將她按在了本身胸前。
他掌中溫度襲來,按在她腰間的手如烙鐵般灼燙,頭更是已垂自她耳邊,幾縷髮絲落到她胸前,蹭過她的臉頰,帶來細癢。
她心一顫,莫名的順從感浮上心頭,等那最後一筆落下後便立即從他掌中抽回本身的手,“啪”一聲將硃筆擱到案上,她退離他度量數步,直到那道讓她不舒暢的氣味遠去後纔回身躬下,執了徒禮。
……
“彆心急,漸漸來吧。韶音山的池素言閉關三百年,表情了悟促進,邀了幾個仙友去韶音山論法,待為師替你討一枝千柱蓮,助你規複。”他說著,抬手撫上她的臉頰,她的臉頰冰冷,像暖不了的玉。
青棱向韶音殿的人討了仙酒,單獨躲在此處痛飲一番,身上有些熱意,便將裝酒的仙葫與披風都扔在了樹下,她則飛上樹梢,躺在樹杆之上,看韶音山冰冷的陽光穿透葉縫灑下的碎光。
如果四千多年前,他情願將她帶離烈凰,她也會暴露如許獵奇的模樣吧。
她還未回身,身後的人已經站到了她身後,胸膛貼上她的背,骨節清楚的手從寬袖中伸出,握住了她執筆的手。
那是個雪團似的小娃兒,身上隻穿戴薄弱的衣衫,赤足踩在地上,圓藕似的手臂裸/露在氛圍中,正抱著她的酒葫蘆往口中灌酒。
一番引見,青棱跟著穆七言在韶音殿裡轉了一圈,收了很多寶貝靈藥。
青棱一愣,已被這孩子的手緊緊摟住。
“彆動,凝神。”他肅語,另一手悄悄攬到她腰間。
“之前,我也是這般教你習書畫咒,想不起來了?”穆七談笑笑,對她的避退不覺得意。
那是韶音山後山的一處湖泊,湖畔有鬆柏環抱。
“哈哈……”青棱脆聲一笑,非常歡樂,人從樹上躍到了他身邊,拎起了葫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