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徊站她身後，也在瞻仰這尊雕像，舊地重遊的滋味，龐大萬分。
龐梓刹時怔愣，傻傻看著殿口出去的人，一時候恍若在夢中。
“玉華宮？玉華宮和烈凰如何了？”
“那是女尊之國！”
裴不回伸手握向劍柄，斷惡劍上俄然一股綿力綻放。
裴不回看了她一眼，古古怪怪地開口：“和她一起？你曉得她是何人？”
她身影一閃，人已掠到了船頭，立在唐徊身邊。
他們的對話他聽得一清二楚，他對此都一語不發。
青棱坐在船尾，已穿上一襲碧青寬袍，腰上束了紫雲綾，黑髮垂懸，未及綰起。
火線天宇如黑緞被扯破，暴露龐大裂隙，一絲亮光透出去。
“戀慕一個將死之人？你可不是這麼悲觀的脾氣。”裴不回撇唇，他大略明白青棱在戀慕些甚麼，調侃的語氣一轉又續道，“彆戀慕了，爾之蜜糖吾之砒霜的東西。有就有，無就無，何需強求。”
“驕靈，你可知凡骨修仙，難於上天，你真要踏上這條路嗎？”
青棱俄然縱身而起，笑喝了一聲：“走了，會會故交去。”
唐徊站在船頭負手而立，眺望蒼穹銀河，不知在想甚麼，他一身白衣勝雪，不染灰塵，彷彿這千年來所產生過的統統，不過是他足下泥汙，抖腳便落，未曾沾身半分。
肩頭都跟著顫抖起來，牽到了背上的傷口，她“嘶”了一聲，眉頭頓皺。
確切很奇特。
龐梓正坐在法座之上，凝眸看著左邊仙幕之上的影象，聞得此語蹙眉不悅道：
洪荒渡海在蒼穹當中沉浮，好像星海之上的浮葉。
“他再如何本事，也不成能在短短一千年裡修成實體。劍靈真身，那需得化虛以上的界境纔有能夠達到，你和他目前離這間隔還遠得很。事出變態必有妖，你拿來我看了就曉得。”裴不回看了看唐徊背影，聲音不大不小，並不忌諱讓他聞聲。
青棱想起本身伏在他肩頭時，他的笑和行動。
麵前的女修非常眼熟，那親熱的模樣讓驕靈不由自主被她的題目牽著走。
“小女人，我們是纔出去冇多久的。這雕像是甚麼人呢？”裴不回對著小女修眨了下眼，笑著問道。
青棱默不出聲。
唐徊的眼眸，和她一樣，都凝在其上。
那聲音似含著天威，重重壓來。
難怪她總感覺嬌娘一開口，說話的口氣就和男人似的。
“我要！”
“先把元神打碎，再重新凝鑄，以達洗魂返體之效。和那分神術一樣，此法存在極大的風險，稍有差池便會煙消雲散，是邪門歪道急功近利的做法，他入魔了。”裴不回伸手彈出一顆晶瑩水滴，水滴落上劍身，斷惡劍一顫，那水滴俄然轉作殷紅，像血一樣滴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