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安玉無法地趴在母親肩上，“鹿兄不讓我睡，彷彿……非要我奉告母後，內裡有個宮女。”
彷彿是挺和順的。
霍祁勸阿曦：人就這一輩子……
這麼離近了看，還是很有些像許氏的，鼻子則更像霍禎些――照這麼說，也是像霍祁。
阿曦抬了抬眸，冇吭聲。
“……”阿曦麵色發白，想著昨晚那宮娥的話強定了神，和梅花鹿目光一觸，身子發僵地擺了擺手，“你……又來了……”
半夜半夜，安玉就起床了。
“是……”阿曦又應了一聲，聲音聽著更躊躇了。
“約莫是怕她們迷路吧。”席蘭薇嚴厲慎重地答道，“你看，皇宮這麼大，她們又不是自小就在宮裡長大的……”
1【仆人】這裡的“仆人”是指笄禮中的“職位”，普通由父母擔負。
鹿在離阿曦另有七八丈的時候放開了安玉，鼻子在她肩上點了一點，就走到阿曦麵前。
“是……”席蘭薇再度點頭，歎了一聲，續言說，“當時……不該留你的命，但你太小了，我們……”
撐起家抱膝坐著，悶了半晌，她悄悄地扣問說：“乾甚麼要奉告我……”
阿曦下認識地接了衣服，稍一怔，蹙了眉頭：“……阿謠？”
這要求提得忒不客氣，任誰聽了都得不歡暢。齊謠停下腳來看一看她，抿了抿唇，笑意殷殷：“冇聽教習女官說？待得來年宮裡再放宮女出去，我們五個能有兩個留在皇後孃娘跟前，餘下三個都在外頭奉侍。甭管留下的兩個是誰，也不能是你這在奴籍的。到時候位份岔開了，讓你做你不是還得乖乖地去？還不如先適應著。”
阿曦動了一動，過了會兒，翻過身來，淚眼迷濛地望一望她，帶著幾分不置信問她：“皇後孃娘……奴婢姓……姓霍？”
一覺醒來，
阿曦忙把安玉拽了返來，陪著笑解釋：“不是的……奴婢曉得沛姑姑在椒房殿，不過無甚急事，在這裡等著便是……”
席蘭薇睇了她一眼，皺著眉問：“如何回事？”
安玉一怔：“……不去找沛姑姑了麼？”
“……你去側殿睡著吧。”她改口道，看阿曦麵上一愕，沉了一沉，隻又說了一句，“去吧。”
“……”阿曦木了會兒，謹慎地朝前挪了半步。繼而“噠噠”兩聲蹄音，那鹿就跟上了。
……可阿彬哥哥比你姐姐大啊！
“是……”阿曦驚奇不定地應了，明眸中儘是不安地望著麵前的帝王。霍祁一笑，又說：“阿玉說你來找教習女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