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席蘭薇悄悄笑著，手裡翻著的書是本《楚辭》，說出的話卻和書中內容全然無關，“眼下一鼓未起、一戰未打，已然士氣式微，約莫並不是這位將軍‘識時務’這麼簡樸吧？”
可見是埋伏出來的人很多，怨不得連帶兵將領用誰都無妨了，一點點從內部崩潰著，內裡再有隨便的一擊……不需求甚麼技能的一擊，便足以讓通盤崩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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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有……”他再度開了口，卻格外停了一停，眉頭微一蹙，彷彿在考慮言辭。
但凡是人，總不免會擺盪，他大抵也會。這簽解倒是預示隻須耐煩便好，總有統統明白於天下的時候。
朝中可用將領很多,諸多人選中，霍祁最後挑了個名不見經傳的。
“不是……”霍祁驀地慌了，“我是看你趕上他的事便總會煩亂……”
行路間始終低著頭看著地，偶有一歎。一抹熟諳的玄色入了視野，她抬了昂首，望向正走過來的那人。
“若不是……你就本身謹慎著。”他續言道。笑容有些泛苦，聲音亦顯得乾澀，席蘭薇怔了一怔，遲疑了斯須，終究問了一句：“此行……很傷害麼？”
這馬隊人數未幾，兩千罷了，倒是設備精美、練習有素。帶兵將領趁夜領著精兵瀟蕭灑灑地殺出去，幾近無甚折損。
那一回，他“早覺先防”，安排得全麵，讓她得以“免遭其殃”。
“那叫‘棄暗投明’。”霍祁當真地改正著她的用辭，一頓又道，“不知，且看環境吧……”
大悲寺。
迷惑地看向霍祁,他卻隻是輕鬆道：“不會甚麼精奇兵法,平常的打法倒也夠了，此番派他足矣。”
蘭薇內心一滯。
還是北邊那處宮室，臨去見時……才知霍祁在永延殿與朝臣議事。
不想也曉得，待得次日動靜傳遍軍中時……民氣該有多亂。
彷彿有那麼點不逼真，惹得她也有長久的失神。抿了抿笑，她將口氣儘量放得輕鬆：“又該叫聲‘楚大人’了？”
“齊衡？”席蘭薇看著人名想了又想，確信本身冇傳聞過這號人。
那就並不是個年青將領了。如此深的資格卻尚是“名不見經傳”，可見……不如何會帶兵麼。
“不知一隻簽能準多久。”楚宣笑了一笑，輕喟道，“若這‘禍’隻要一回，你就不消在乎了，大略就該是霍禎劫你的那一回。”
“浮雲遮月，不須迷惑。等候雲收，便見明白。”
席蘭薇冇有催促，靜等他想好如何說。很久，方聽他沉沉道：“奉告簡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