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曰:雲闕懸空上,瓊台聳鬱羅。俯漱玉井瓶,仰掇碧奈花。遂策景雲駕,落龍轡玄阿。振衣塵滓際,褰裳涉濁波。
那女子高髻垂飾,頭戴芙蓉小金冠、身極頎美,披紅霞僧衣,膚如白瓷,金線釉其上。漂渺則若仙,寂靜則如神,傲視之間又有帝王不測之威。
“在那一邊,我也從你的口中向他們說話。”
“司天之刑,無敵天下的天吏便是這般,你放心好了,我再無緣來臨此世了。”歌聲止住,有女子冷酷之聲道。
雲霧大開,吉光流溢,行動文雅端方地走出一名姿容曠絕,萬物拜伏的仙子。
高大女子微微一笑,竟然疏忽了寶鏡的限值,手伸出寶鏡之麵,撫在我的頭頂,命道,
“無怪乎觀水不敢讓顏緣來。我夫君是為琳兒多點,若他來,我不免會被他說動情意——當年萬裡雲在,我爭他不過;全尚清與我有恩,我也不肯逼他太過。現在,蕭龍淵如許的肮臟之種也攪翻天下,嗬嗬,道法陵夷,每況愈下。”
雲霧裡射出兩道凜厲金光,倒是灼灼金瞳,金瞳中有諸山與海。大水滔天,眾多三界。唯有五山從溟漠大海拔出,草木暢茂,禽獸滋長。
暗中完整來臨。不管觀水祖師、掌門顏緣與我師尊藥師,儘皆無蹤。唯有那龜甲上的火光在暗中的中間暉映。火光越暉映,四周越暗中。
嗶嗶剝剝,嗶嗶剝剝,黑煙從龜甲飄出來,淹冇屋子,乃至向螢雪峰,向更廣的天下來臨。四周都暗下來。唯有他手中的龜甲在發亮,火映得觀水祖師的臉龐忽明忽暗。暗極深沉,不辨方向,冇有實感,模糊是我曾經待過的幽牢感受。光極惹人諦視,乃至連比來龜甲的觀水祖師都被映照得垂垂隱去。
本來觀水祖師以我為通道向瑤仙說話。靈龜奉獻了虛境,而我被借作了靈媒。
——她攝理了我的影象,未幾廢話,徑直入了主題。
“長輩是崑崙第四代門人原劍空,就教瑤仙,此處但是道之隱麵?”
“即便師伯身冇,每一個西荒妖仍然畏敬師伯入骨。隻須在琳公主出關典禮上調集西荒群妖,師姐示現,傳琳公主統領群妖的權益和法旨,群妖天然望風影從,天下不難廓清。異日白虎一脈不止限於西荒,天下萬妖都來白虎一脈,難道前所未有的偉業?”
那傲視天下如無物的瑤仙麵色微訝,竟然停了半晌,輕歎,方語
“唯有消泯與超出世死的返虛方能與道周遊,出入顯隱。憑你的道行,徒能傳聞,卻冇法實證道之隱麵,更無從進入。這是某個有本事人的降靈術,你在道顯處的邊沿罷了。”